不过他难得有兴致,她这主人相陪一番也是应该的,省得沈邦总是唠唠叨叨说她态度恶劣。 n
颜舜华坐下来,小枣与满冬分立两侧,也好奇地注视着棋盘,不过黑白双方你来我往,她们却是完全看不懂的,看得懂的白果观棋不语。
“哎,见过笨的没有见过你这么笨的,我都尽量让着你了,怎么你还是下得乱七八糟的?比致远说得水平还要不容乐观。你就是用这样的棋艺跟他对局的?也亏得他教得下去。”
黄先生一边复盘一边给她讲解,颜舜华嘴角抽抽,倒是没有反驳,乖顺地一如任何一个尊师重道的好学生。
“三人行必有我师,你要想学好,就得多下棋,往后有空自己要多摆摆棋谱,我闲了也会教教你。
你有疑问就要问,别为了面子不懂装懂,否则学十年二十年你也一样没多大长进,致远半夜想棋逢对手,你水平不够,难保就不找旁人了,手痒起来的时候是很难抑制的,我在府内还好,我要不在府内,又碰巧有个棋艺高超的姑娘想进沈家后院的话,你就等着哭去吧。”
黄先生语出惊人,颜舜华心中奇怪的感觉越发强烈了,这前后发差太过强烈,她都怀疑对方是不是换了个芯子了。
“放心,我有空的时候当然会不耻下问的。您要是有空,就教教,要是没空,不教也没什么,下棋又不能当饭吃,水平高还是低,无所谓。
沈靖渊虽然好下棋,但是并没有到痴迷的地步,更加不会因为手痒难耐而去招惹什么棋艺高超的姑娘家,除非他想要家破人亡,否则他不会如此失心疯干煳涂事的。”
她重新摆好了棋子,两人再一次开始对垒。
黄先生没有想到她此刻还是牙尖嘴利,不由得哼了哼,落子时又快又急,往往颜舜华的指尖刚刚离开棋子,他就已经“啪”的一声占领了他想要占领的位子。
第二局,用时不过第一局的一半不到,便结束了,颜舜华被他杀的落花流水惨不忍睹。
“看来致远说的话偶尔也不能够当真,尤其是在有关于你的事情上,很多都要打个折扣。”
黄先生虎着脸又为她讲解,耐心十足,末了却还是忍不住伸出爪子想要挠人。
颜舜华皮笑肉不笑,“qg rén眼里出西施,如今他是我丈夫,自然是要在外rén iàn前维护我这个内人。”
“外人”与“内人”这两个词被她特意咬了重音,黄先生只觉乌云罩顶。
颜舜华见他那瞬间阴沉下来的脸色,心情再一次明媚起来,虽然她不在乎输赢啦,但是总被言语挑衅,佛也都会有火啊,何况她只是一个心眼小爱记仇的小女子?
公公什么的,别扭起来比婆婆更加难以让人忍受,何况还是半道杀出来的控制欲特强又显得刚愎自用的黄先生。
她头顶还有一个算不得正经的婆婆武思兰,黄先生算哪门子的公公?
他要是客气了,私底下她自然也会客客气气地对她,他要是光明正大地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礼尚往来,她当然也可以用尽一切方法反击恶心他啊。
毕竟她可用不着孝顺他,黄先生既不是她爹,也不是她公公,关她叉事哦。
“有些家族正妻是脸面,所以作为丈夫的就算不喜也会给予体面,但是也仅此而已。许多女人自以为是,所以胆大包天斤斤计较,总有一天就会知道什么叫做有面子却没里子,噢,更有甚者,妒意太重,不许丈夫纳妾的,搞不好就会犯下众怒。
要知道这天下,但凡有权有势又有财富的人家,都是希望子弟尽可能多的开枝散叶以壮大家族的,别以为这只是自家后院的事情,旁人管不着。”
黄先生的反击不可谓不犀利,颜舜华也明白他要说的真正意思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