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春花的孩子到底也没能保下来,加上方柔娘流产的消息也被放了出去,颜家村里头的孕妇们都开始了闭门不出的生活,每一个人都小心翼翼,就怕也步了这两人的后尘。
沈家的暗卫们出手了数次,小小地教训了聚众赌博的三个外来赌徒,在对方贼心不死后,沈邦干脆以毒攻毒,利用赌术让三个人输的连裤子都没了,最后只穿着一条大裤衩,几乎相当于是清洁溜溜地被挂在了颜家村村口的大榕树上。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既输不还,小人行径。吊此树上,小惩大诫。沉迷于此,终非正道。万请提防,家破人亡。”
用语还算平和,只不过,三个人尽管都是狂热的赌徒,此时被这么吊在树上,也还是激起了潜藏在心底的羞耻心,尤其还是,他们全都皮开肉绽,唯一完好的脸上,却都画满了乌龟与蛋。
因为得到了提醒,所以并没有女子经过村口,即便是小女孩,也被家里人牢牢地看守在家里,不让外出。整整三天三夜,这三人不吃不喝的被吊在树上,供过往的人观瞻。
老人责骂,中年人冷眼旁观,年轻人原本有些跃跃欲试的,因为视觉冲击力太大,刚刚冒出来的小苗瞬间就被这残酷的画面给掐死了,而小男孩们更为直接,笑嘻嘻地嘲笑几个人不穿衣服,年长一些的少年还往他们身上扔石头表达了自己的鄙视之情。
至于这三个人的家人们,这几日也都闭门不出,连句话都不敢吭一声,被他们投奔的亲戚们外出总会遭遇乡亲们的关怀目光,有火不能发,回到自家便都脸色难看。虽然对投奔来的人并没有冷言冷语,但是到底还是心淡了些。
这样的出手,在外来人的眼中是非常具有震慑力的,故而颜家村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不过,底下到底有没有波涛暗涌,也就只有那些好心或者不得不收留人的家庭知道了。
颜舜华并没有闲着,她成功地说服了父母,在沈邦等人的护卫下,悄悄儿地出了村。在邻近的镇村都转悠了个遍,最后又特意拐到方家坳与龚林屯,特意现场去仔细看了方家与龚家的受灾情况。
两边的情况都不太好。方家死了人不说,房屋也可以说是被毁于一旦,而龚家的房屋也倒塌了一半,不过好在倒没有人员伤亡,只是龚玥的祖母到底是年纪大了,大雪过后又是接连下雨,所以身体禁不住,她去的时候,老人家已经病歪歪地躺在床上五六天了。
因为受灾严重,所有人都很忙,忙于抢修能够抢修的财产,忙于维持日常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忙于照顾年幼的孩子,更加忙于重建家园,焦头烂额之际,难免就对老人不是那么的上心,颜舜华亲自去看望时,龚家的老妇人已经奄奄一息处于极度衰弱的状态中。
尽管柏润之并没有跟着一块儿出来,但是颜舜华身边还是跟着有大夫的。所以当即让那名暗卫诊治,又飞速去买回药,让龚家人熬了给老人家喝下。
颜舜华当晚就在龚林屯住了下来,月朗星稀,她并没有去龚家挤,而是让暗卫扎起了帐篷,直接在野外过夜。
对于她这么随遇而安的一面,沈邦等人都感到大为诧异与佩服。
如今她可是一个人,居然还能够那么安然入睡,可见心理素质是极为过硬的,京城的那些闺秀,可少有那么安之若素从容淡定的。
颜舜华一直在龚林屯住了三天,在龚玥的祖母明显好转之后,才悄悄儿地带着暗卫们离开了,只不过,却不是立即回村,相反,逐渐地往外扩展范围,越走越远,最后不单只走出了崇德县,还差diǎn走出了庆元府。
如果不是沈邦极力阻止,恐怕她真的会执意将周围的相邻的府城都走个遍。
“姑娘,您离开得太久了,家中长辈会担忧的。属下愚钝,不知道您为什么非得要亲自走这么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