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舜华回房换了一套常服,之前毕竟是见客,她不好穿得太过随意,但是如今回到自己的主院,自然就是怎么松快怎么来。
小枣回来之后,她照例询问了一句客人是否有什么需要,岂料却听见小枣一顿噼里啪啦的复述,好半晌后才反应过来普公公刚才破口大骂了。
“夫人,您说气人不气人,奴婢什么话都没说呢,态度也一直都毕恭毕敬的,任是谁见了也挑不出错来,偏偏他却像是吃了爆竹一样,一路走一路教训奴婢,对亏不是白果去,要不然肯定被骂哭了。”
自从在颜舜华院子里当差后,小枣还从来没有在府里头这样被人言辞激烈地对待过,这一回还真是有些气坏了,不过抱怨归抱怨,小报告打到最后,她还是忍不住得意洋洋地邀起功来。
“奴婢一直像您之前教的那样,遇到泼妇一样的人就装聋作哑,笑着听他讲话,不管他嘴上说得多难听还是多好听,反正不对头就绝不接他的话,哈哈,您猜怎么着?骂到最后他自个儿先气得头顶冒烟了,就连他主子也是脸皮抽抽,看着很无奈,像是巴不得他能够立刻停下来。”
“该,谁让他狗眼看人低的?要是换了我,我肯定就骂回去了,一定要气得他吐血三升才好。”
白果也捧腹大笑,但是最后还是握紧了双拳,恨不得立刻跑到鸿正斋里头去骂回来,还是满冬在一旁拦着才没真的跑出去。
“夫人都没有说话,你就别去添乱了。那好歹是贵客,就算骂了我们,我们也得受着。”
小枣却哼了一声,“夫人,奴婢终于知道您为什么不让她们去送客了。”
颜舜华笑着看她,“噢,为什么?”
小丫鬟得意洋洋的挺胸收腹,活像只骄傲的孔雀,“因为奴婢深得中庸之道。白果性子太烈,去了肯定会跟人吵得不可开交,最后结果肯定是累得双方都下不了台,让夫人您在老爷面前也吃挂落。白草嘛太单纯,只会被气哭。满冬嘴太拙,就算能够忍着不哭,肯定也没有法子像奴婢一样气得人不上不下得憋得慌。”
她这一番话说出来,逗得颜舜华开怀大笑。
“你错了。我武功好,他要是敢明着骂我,我不会骂回去,但也不会哭。”
虽然性子单纯内向但是向来有什么说什么的白草突然道,惹得颜舜华挑眉,“噢,小白草要怎么做?”
“奴婢十七岁,不小了。”
白草一本正经地回答,又惹来颜舜华一顿大笑,“对对对,十七岁可以嫁人了,是大姑娘了呢,以后我叫你大白草好不好?”
“”
其余人都哄堂大笑,白草涨红了脸,却还是一板一眼地用极其认真的语气道,“师傅说了,谁敢欺负白草,就打回去。只要没有打出人命来,半死不活的他就能打包票摆平后续问题。如果我被骂成这样,我就会当着客人的面将出口成章的那个人揍成残废。”
“”
这一次,满室俱静。
白草的师傅在暗部地位极为尊崇,是沈靖渊都极为尊敬的一位老人,从前就一直在沈少祁身边出生入死,沈少祁死后才退隐,在暗部挑选好苗子传授功夫。
这些年来,他教了不少徒弟,但只收了一个女弟子,就是白草。
“哎呀,白草姐姐,我是开玩笑的啦。你当然得留在夫人身边,送客这样的小事就不用麻烦你了,大材小用嘛,呵呵”
小枣忙不迭地拍马屁,白草莫名其妙,“你这样笑起来像小狗,难看。”
小枣哭丧着脸,刚才的得意洋洋一扫而光,满冬等人见状都想笑又不敢笑,颜舜华摇了摇头,好笑不已。
“行了,小枣你去做饭吧,弄多几个精致一点的小吃来,记得清淡些,待会每样都送一碟到鸿正斋去。还有满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