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基辅城里的枪炮声变得微弱。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第聂伯河东岸,中央方面军的司令部里,依旧是灯火通明。
赫鲁晓夫眼睛里布满蛛网状的血丝,干涩的眼睛不时传来刺痛,他却只能靠不停地眨眼来缓解不适。
“德国人攻占了大约十分之一的市区,速度比我们想象的快了一些。目前来看,北部德军进展的慢一些,中部和南部的德军进展的快一些。”赫鲁晓夫说道。
方面军司令,叶夫列莫夫上将说道:“让他们再深入一些,等我们的人和他们搅成一团,他们的炮兵和空军,就不敢肆无忌惮的轰炸城市了,到那个时候,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嗯,就是这样。我们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要顶住北面的克莱斯特,要配合友军消灭东面的隆美尔,还要守住基辅······不行,我得再给基尔波诺斯打个电话,让他尽快把援军派来。”赫鲁晓夫说道。
两个人分工明确,叶夫列莫夫转去和参谋们一起研究作战策略,赫鲁晓夫则打电话给西南方面军司令部。
“亲爱的基尔波诺斯同志,你借调给我们的284步兵师,什么时候能到达?”赫鲁晓夫问道。
电话里,基尔波诺斯上将破口大骂:“你这个混蛋,从我这里拿走62集团军还不满足,又到总书记那里打黑报告,要走我一个完整的步兵师,你干脆把西南方面军都划归到你手下好了。我西面要顶住古德里安,东面要围攻隆美尔,你这个时候在我的背后下黑手,要是我的战线崩溃了,你要负一半责任。”
被基尔波诺斯上将一阵狂喷,赫鲁晓夫面部肌肉抽搐几下,平时一向脾气不错的基尔波诺斯会变成这个样子,看来他遇到的压力真的很大。
耐着性子等基尔波诺斯发泄完,赫鲁晓夫说道:“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284步兵师······”
“现在应该已经快到你那里了,不要再来烦我,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赫鲁晓夫耸耸肩膀,叹了口气,挂上电话。
一个半小时后,基辅城连接东西两岸的跨河大桥上,284步兵师1027团的士兵们,排着整齐的队列,快步走过大桥。
队列中,库利科夫上士说道:“德国人竟然会留一座大桥给我们,真是出乎我的预料。”
“是啊,我还以为我们要游过第聂伯河,没想到竟然会是走过去。我真的要感谢德国人,虽然我是海军出身,我可不愿意把自己弄得湿漉漉的。”少尉瓦西里·扎伊采夫说道。
两名年轻的军人,跟随着大部队,一路上在基辅城里转来转去,终于转到基辅城北部。
看着破碎的楼房,崎岖的道路,戒备森严的工事和士兵,扎伊采夫少尉说道:“那些德国人此时应该祷告,最好不要出现在我身边五百米的距离内。”
284师到达基辅城北,被分配给第五集团军的十五步兵军,用以加强这个连日作战,伤亡惨重的步兵军。
进入阵地前,两个军官一路询问着找到扎伊采夫。
确认瓦西里·扎伊采夫的全名和所属部队后,为首的中尉摘下背在身后的莫辛纳干步枪递给扎伊采夫。
“团长同志说了,那个叫扎伊采夫的小伙子是团里枪法最好的,你应该使用这个家伙,让那些德国人跟着你好好学学枪法,最好是到地狱里去学。”
在身边库利科夫艳羡的目光下,扎伊采夫接过那支装有瞄准镜的莫辛纳干步枪,在手里掂量几下后背在身后。
“中尉同志,请替我谢谢团长同志,我会让刻痕画满整个枪托的。”
按照狙击手们的习惯,每干掉一个敌人,会在枪托上画上一道划痕。
中尉赞许地点点头,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