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抢到这么多钱!做啥买卖能挣这么多啊?”幽州大汉不信,出言驳斥道。
秃顶大汉一听,大急!立马直起了身,挥舞着手臂,大声说道:“谁瞎说!谁瞎说了!我说的都是实话!要有一句假话,就让……就让我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唐人多信佛,众人听其发下如此毒誓,便也就信了。
秃顶大汉虽然醉酒,但是当这誓言一出口,酒也醒了大半,连忙在心中补救道:“佛爷爷、佛奶奶,我可没说假话啊!就是……就是那人……他不是我亲戚,就是一路上遇到的客商,您可大发慈悲,饶了小的这一回吧!”
“那大兄弟,你说的这事跟豫章城有啥关系嘛?”幽州大汉接着问道。
秃顶大汉醉酒被惊醒,此刻再一看这幽州汉子,心中便有气,正想呵斥几句,却又看见了对方那壮硕高大的身材,只好悻悻的放弃这个想法,没好气的说道:“当然有关系了!知道扬州城为啥能兴起那么赚钱的买卖不?就是因为朝廷上个月新立了一个衙门,叫什么市……市舶……市舶什么来着?”
秃顶大汉歪着脑袋想了片刻,这才恍然大悟道:“哦,对了!市舶司!”
“就是这么一个衙门,最初的时候设在扬州城,于是扬州城的客商就多了很多,然后地皮价格就涨了起来,然后地皮买卖就兴起来了!”
“大兄弟,你是说,这个劳什子市舶司也开到豫章城来了?”幽州大汉问道。
秃顶大汉点了点头,回答道:“没错!就在前些天,朝廷刚发布了公文。而且这些天来,豫章城的地皮价格已经上涨了十几倍了!看样子还得涨下去!而且我还听说,城里各家的牙行里都挂着大量收购地皮的单子,价钱高的吓人!不仅收城里的地皮,就连城外的耕地、荒地也照收不误!听说价钱已经涨到好几千贯一亩了!”
“而且难不成你们没发现?今天来这酒肆里的人就咱们一伙独行的客商?其他的都是成群结队来的?”秃顶汉子压低了声调,神神秘秘的说道。
众人闻言,举目四望,果真发现今日酒肆里落座的客人都只是一拨一拨壁垒分明的坐着,全然没有之前那种喝醉了酒随意串桌的人。
“还真是唉!怪不得俺发现后院停着那么多辆大车呢!难道……唉呀妈呀!那些……那些该不会都是钱吧?”幽州大汉咋咋呼呼的叫了起来。
秃顶大汉见状,连忙惊吓的捂住了他的嘴,随后慌张的左右看了看,待确定无人注意后,这才冲着他低声呵斥道:“你想死啊!瞎咋呼啥?”
幽州大汉也不笨,闻言心中惊恐,额头上也出了细密的冷汗,随即也连忙左右看看,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才心有余悸的喘着粗气。
喝酒喝到这一步了,众人也没了继续下去的心思,草草的会了账,匆忙的离开酒肆,有的回大车店歇息,有的架上车马远行,各自散去了。
旅途中的相遇总是短暂的,只是人生长途中掠起的一朵小小浪花,被风一吹便消失不见,只留下或平淡或美好的一次回忆。
当然,正如风,起于青萍之末,一只小小的蝴蝶轻轻煽动翅膀便能引起万里之外的一场巨大风暴。
豫章城,离此不过二百余里,距万里还差得很远,但是风暴却一点也不算小。
酒醉的几人自然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畅谈之时,他们的话语早已被酒肆中的有心人听了去。
酒肆二楼,那不多的几处雅间中,一位肤色白嫩,身材发福的中年人,正坐在上首的主位,在他左手一侧的乃是一位身材魁梧,古铜色皮肤的中年壮汉,另外左右还坐着多位面白无须,伙计打扮的青年,以及身形健硕、英气逼人,家丁打扮的青少年。
众人正在一边吃着酒食,一边听着下面那些人的谈话,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