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免会把怨气发泄到你我身上。”
陈长生本想问,纪晋不想继续留在天书陵里做碑侍,那么荀梅前辈离开天书陵,不能成为碑侍,他应该高兴才是,为何会生出如此浓烈的怨恨意味,忽然间想明白,依然还是那些令人感慨的人性问题,忍不住摇了摇头。
唐三十六说道:“一直都有种说法,天书陵里的碑侍都有些变态,不招人喜欢,不过细想起来,这种规矩本身就很变态。”
陈长生说道:“确实有些不人道,真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想的。”
苟寒食说道:“天书碑对修道者的诱惑实在太大,而且碑侍在天书陵里地位特殊,每年新进陵的宗派弟子,可以得到他们的照顾。那位年光先生,很明显也是受了国教里哪些大人物的请托,先前才会出场替你缓颊一二。”
唐三十六说道:“应该如此,但我信不过年光。”
陈长生想着先前他对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确实极不尊重,不解问道:“为何?”
唐三十六说道:“年光先生是宗祀所出身,当年被国教学院里的那批天才打压的很是惨烈,他一怒之下才立下血誓成为碑侍,而你是国教学院复兴的希望,他怎么可能对你真心照拂?”
对陈长生来说,国教学院是衰破的旧园、冷清的废墟,根本无法想象这样的历史画面。
“国教学院当年很嚣张的好吗?”
唐三十六看了苟寒食一眼,说道:“比现在的离山剑宗还要嚣张。”
苟寒食没有说话,他不认为离山剑宗嚣张,但对相近的意思表示了默认。
唐三十六沉默片刻,又说道:“不过曾经无比嚣张的那些天才们,都已经死光了。”
听着这话,陈长生神情微惘,片刻后想起一事,望向苟寒食问道:“天书陵里没有离山出身的碑侍?”
“以前曾经有过。”苟寒食说道:“后来师叔祖闯了一次天书陵,把那两位前辈臭骂了一番,带回了离山。”
陈长生很吃惊,心想居然有人敢无视天书陵的规矩,他说的师叔祖便是那位传说中的离山小师叔?
唐三十六神情不变,明显听过这段往事。
陈长生好奇问道:“那两位前辈现在呢?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苟寒食说道:“那两位前辈都是我离山戒律堂的长老。”
唐三十六说道:“听见没,谁的剑最快,谁就是规矩。”
陈长生更感兴趣的是,那位离山小师叔在天书陵里是怎么骂那两名同门的。
苟寒食说道:“师叔祖说,不能把有限的生命浪费在无限的破事上。”
陈长生异道:“破事?”
苟寒食说道:“是的,师叔祖一直认为,修道是一件破事。”
陈长生沉默不语。
想着那位传奇的离山小师叔,他忽然觉得肩上变得沉重了很多,星空仿佛被阴影所覆盖。
在天书陵里他们与离山剑宗共一片屋檐,但双方不可能真的化敌为友,苟寒食的平静温和不能代表什么,像关飞白和七间明显对国教学院存有敌意,因为秋山君这个名字,依然横亘在双方之间,看不到任何和解的希望。
到了草屋,走过篱笆的时候,苟寒食忽然对唐三十六说道:“我不是君子。”
陈长生微怔,唐三十六挑眉,摊手说道:“这可是你自己承认的。”
苟寒食平静而坚定地说道:“所以,我不可能是伪君子。”
唐三十六沉默片刻,说道:“然后?”
苟寒食微笑说道:“如果以后你再喊我伪君子,我会打你。”
……
……
第二日清晨五时,陈长生准时醒来,到灶房里煮了一大锅粥,吃了两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