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主力舰身边也同样不能发挥全部火力。而且军舰都是造价昂贵周期长久的技术装备,因此击伤不如击沉,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如果能让高航速的舰艇编成一队,然后围攻数量更少的低速舰艇,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才能更好的发挥巡洋舰的优势。这是一点浅见,邓将军见笑了。”
其实前面约亨说的都是废话,到了甲午时期航速优势根本不在北洋水师这边,后半段才是重点,如果巡洋舰能够脱离主力编队,然后和坪井航三的第一游击队死磕,集中火力干掉一两艘船,那么就算战败,情况也好得多,而因为北洋水师旗舰被击伤后,指挥陷入混乱,各舰各自为战,在难以形成合力的北洋水师舰队面前,日舰往往伤而不沉,最终在整体战绩上赢得了胜利。而之所以和邓世昌说,是因为和琅威理说那个英国佬绝对不会鸟自己的,而邓世昌作为未来北洋水师巡洋舰指挥官中资格最老的一位,就算因为级别不够无法影响北洋水师的决策,那么战时在旗舰失去指挥能力后,叫上其他巡洋舰一起作战可能性还是蛮高的。
“殿下所言甚是,在下受教,只不过在下位卑职小,此等军机大事恐怕……”邓世昌为难道。
“无妨,我也只是随便说说,邓将军不必为难。”约亨打个哈哈,然后说:“邓将军回国后,替我向林将军问候一声,在此谢过。”
“殿下多礼了,在下一定将话带到,林大人一定会十分高兴。”
又客套了一番,两人告别。
下午1点,舰队起锚,下午2点,港内的德国舰队鸣响礼炮,4艘巡洋舰和3艘鱼雷艇以纵队队形驶离斯德丁,踏上回国的航程。
经李鸿章及当时第四任驻德公使洪钧的安排,中国使馆官员余思诒(注2)随舰队一起回国,负责航行沿途的照料等事,以示慎重。这位江苏武进籍的官员,在这次漫漫五万里长途中记录下了宝贵的日记,保留了当时舰队生活的实况记载。
书中记载,整个航程中,琅威理时刻不忘舰队训练。“终日变阵必数次,或直距数十百码,或横距数十百码,或斜距数十百码,时或操火险,时或操水险,时或作备攻状,或作攻敌计。皆悬旗传令,莫不踊跃奋发,毫无错杂张皇景状,不特各船将士如臂使指,抑且同阵各船亦如心使臂焉”。以2月13日这天为例,上午各舰开始例行的操练,中午练习站炮位,午后琅威理从靖远发旗号命令舰队改单雁行阵,随即传令各舰打慢车航行,即刻又命令开快车,随后传令舰队改列为波纹阵,同时用旗语要求各舰报告每小时燃煤的消耗量,之后又不断询问轮机存汽多少,至下午5时晚餐时间快到之前,琅威理又传令各舰进行战备演习,提升搬运炮弹。训练过程中,哪艘军舰队型不齐,或者反应稍微迟缓,琅威理必定用旗语严厉批评。
当舰队到达地中海和大西洋的咽喉——直布罗陀港时,一群衣衫褴褛,身无分文滞留此地的华工终日在港边观望,期盼遇到自己国家的船只,可以搭乘回到万里之外的家乡。每日望眼欲穿,已对前途没有太大希望的他们,见到一队飘扬着龙旗的军舰在缓缓进港,面对袖口上绣有龙纹的祖国海军军官“哀泣求援手”。依据海军制度,军舰不得私自搭载平民,更何况琅威理治军严谨,管理严苛。正当各舰管带看着这群处境悲惨的同胞一筹莫展之际,邓世昌挺身而出,冒着受军纪处分的风险,接纳这些华工上舰,“允带八人回国,命下午来船帮同作工”。
当然约亨看到这本日记的内容,也是很多年以后了。
1888年5月10日,7艘舰艇汽笛长鸣驶入台湾海峡,下午5时30分到达金门岛附近,岛上炮台鸣放礼炮致敬,此时各舰上的官兵已经依稀能够看见厦门岸边的壮观场景,以2艘定远级铁甲舰为首的北洋水师各主力舰,以及南洋水师的琛航号炮舰,都以全舰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