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正史之中记载城市攻坚战并不多,著名的战役大多是野战,攻击方没必胜把握是不会去攻击对方重兵防守的城市的,同样防守方也会想办法消灭或者驱逐对方,不会只关闭城门看着对方军队在自己领土上横窜。
一般攻城战时往往都已经是优劣分明了。防守方无力出战,士气低下,攻击方占绝对优势且比较有把握。
首先冲击前攻击方先用投石车,重弩远程压制城墙上的敌人,使对方不敢露脸。然后重甲盾牌兵开路,掩护后方攻城部队靠近城墙,弓箭手在城墙下压制城墙上敌人,大型云梯车搭上城墙,车上上弓箭手继续压制城墙,步兵开始从云梯上攻击城墙,而木梯这时才开始搭上城墙,主要分散敌方注意力,给敌人造成各处都可能上城的压力。
其次攻击方攻城时也不会让士兵白白送死的,像以前电视里那样搭个木梯就往上爬是不可能的,如果哪个将军这么指挥攻城的话早被自己手下砍死了。
当然攻城失败的话,攻击方伤亡必然惨重,不过聪明的将军都不会就靠一次冲击就把攻城部队全部拼掉的,而会用多次试探性,消耗性攻击,多点多时段消耗对方,最后冲上城墙后就是单方面屠杀了。
当然,翼族是长了翅膀的,那些依附爪牙也不是常人,不能以常理度之,还好听说过封渡城有空中禁制,也不知大战一开是什么光景。
奎子没有见识到“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的景象,在接到城主大人托付当天深夜便被秘密送出了封渡城。
奎子记得那个平西王爷,最后的交代,若是万不得已,大可丢掉所有包袱,毕竟命最重要,也许相较于所谓可决定北齐甚至北荒气运的虚无缥缈,一个天才修士的作用会大得多。若是苗民翼族当真一意孤行,我虽为一介武夫,却也可为北齐添些彩头。还有,武修并没有当今练气修士说的那么不堪。
姜远最后的那个眼神奎子多年还记忆犹新,包含太多,有厌烦c炙热c沧桑c渴望c藐视c遵崇,奎子不明白一个眼神之中怎么会流露出那么多种情绪,或许那一瞬间,这万人敬仰的城主大人的心里,回望了自己整整一生。
姜远无妻室,一生戎马征战的传奇人物,为北齐开疆拓土,亲手灭了北齐南方三姓十族,更把北荒南边北海之滨的诸多岛国揽入囊中,东方原本就属于依附关系的小国更是纷纷唯唯诺诺起来,唯马首是瞻,生怕惹来灭族祸事,若非北方的山门不可开,传闻中的妖兽太过恐怖,说不准这位大人就要挥师北望了,最后百无聊奈的王爷只得顶着个平西王的名号,把矛头指向唯一对北齐尚有威胁的翼族苗民,当时平西王可谓是被国民寄予厚望的,黄金战甲,如日中天,人们都说这位王爷志向高远,北齐的铁骑终会踏平苗民章山,到时北荒齐州山脉以南莫非王土,甚至北上与凶兽大妖一较长短也未尝不可,何等光辉。
但世事无常,一次大张旗鼓的西征讨伐,十万北齐将士只他一人回归,没有人知道经历了什么,也没人问起那十万将士的结果归宿,所有人不约而同地选择默然,庙堂内外也有意封锁消息,但好歹是一路随平西王征战多年的北齐最精锐的将士,消失得悄无声息不明所以,说伤筋动骨也不为过。
从此这位猖狂得不可一世的平西王变得寡言,他做得最多的事便是站在西城墙上,锁着眉头眺望,最后毅然决定守在封渡城,很多人猜测王爷在休养生息,等待时机,但他就这样站在墙头一守数十载,边界摩擦不断却从未再发出讨伐声。本来以如今他的修为境界理应早就打破凡人寿命一百二十六岁的桎梏,正值壮年,却不知为何早早双鬓泛白,仿佛那一场战争让他迟了暮。
奎子和钱金甫坐在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上不急不缓地行走在官道上,赶车的就是那天绑架两人,静若木桩的灰衣斗笠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