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徒,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机会。
夜色渐深,两人躺在床上,没有丝毫睡意,只要一闭眼就都是大火燃烧的画面,他们虽然没看到凶手的脸,但却记得他们的穿着,而且有几个人的面孔已经刻在了心里,哪怕是烧成灰也不会忘记。为了不触发头风之症,求凡极力压制自己的心境,到了后半夜,求凡隐约听见屋外有哭声。他翻身坐起,发现屋子里只剩他自己,二虎不见了。
求凡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忍不住推开门走了出去,二虎看见求凡哭的更凶了,喃喃道:“倘若我听你的话,大哥就不会死了,是我害死了他,都怪我不好...”
求凡鼻子一酸,哽咽道“要怪就怪那些凶手,你救得了大虎,能救得了你娘么,还有那些村民,难道他们的死都怪到你头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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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次日,两人简单吃了些东西,各自带了几件换洗的衣物,二虎从家里翻出了不到十两的碎银子,求凡也找到五两,统一都交给求凡保管,以作川资路费。
求凡以前不止一次的幻想去外面的世界闯荡一番,可却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离开。小孤村有他五岁之后的所有记忆,和大虎,二虎一起去砍柴,去他们家吃热乎乎的肉包子,下雪的时候和秦爷爷上山抓野物,还有香儿在村口的溪水里为他洗衣裳....可是一把大火生生毁了这一切,也不知道今日一别何时才能再回来,求凡目光一暗,心想没有了他们的小孤村或许回不回来都不那么重要了。望着远处那座孤零零的坟茔,求凡心中默念“离伯,我走了”。
二虎背着包袱先走了,似乎没有任何留恋,脚步异常决然,求凡顾不得伤感赶紧追了上去,坟茔旁的柏树后面,一道模糊的人影正默默注视着两个少年,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起伏的山梁后,那人才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随即化作一道青影远去了。
求凡和二虎并没有直接去云安城,而是去的平安镇,他们只听大虎粗粗提及过云安城的位置,但是具体怎么走却是不清楚,所以他们决定先去平安镇找个熟人打听一下。
在路上,二人更加坚定了去祝融宗的想法,除了比较容易到达外还有另外一层重要原因,就是求凡推测小孤村的事多半是祝融宗的仙人所为,他的依据比较简单就是祝融宗正在云安城收徒,距离上离他们最近,这当然只是他的推测,还需要证实,求凡和二虎已经下定决心,如果凶手真出自祝融宗,那他二人无论如何都要拜入其门下,然后伺机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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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往平安镇的土路上,一辆毛驴小车正缓缓而行,车轮在泥烂的薄冰路面留下两道不深不浅的车辙,还没来得及冻上就被身后来往的车轮压出新的形状,如此反反复复,也分不清哪里是雪哪里是泥俱都染成了一个颜色。
毛驴车上坐着四个人,一对老夫妻,两个少年,赶车的老汉姓王,也是生洲人士,为了给老婆子看病这才驾车来到平安镇,因半路见求凡和二虎在雪地中走的艰难这才好心让他俩上了车。
同行中多是以驴子拉的小车居多,偶有两三辆是用骡马驾的大车,都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样。这平安镇每三日就会有一个大的集市,想来今日正好赶上,所以才会有大批附近的村民前去倒卖货物,置办物什。
在来往的人群中求凡看到了不少和尚,有高有矮,有老有少,皆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神色。因为百姓向佛之心虔诚,所以这些和尚的衣食穿戴都很讲究,比一般的乡绅还要奢华。和尚在人群中穿行,百姓都会自觉的让出路来,然后双手合十。更有甚者会跪在泥泞的地上顶礼膜拜。要是侥幸能得到大和尚的摸顶赐福,他们就会流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然后跪拜的更加虔诚,恨不得整个身子都镶嵌在泥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