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凡躺在床上,假装闭目养神,心中却在叫苦,因为他知道二虎又该教训他了。
果不其然,只见二虎迈步走到床头,沉着小脸,气呼呼的责怪道“离伯过世的时候一再叮嘱,你的病最忌思虑过重,叫你不要胡思乱想,你怎么就不听呢?要不是我和大哥早早的赶来,恐怕你早就下去和他老人家团聚了”。二虎年纪不大,言谈举止偏透着十足的老气横秋,严肃起来像是教书的夫子。只差了两撇胡子。
大虎在一旁偷笑,但也不敢笑出声来。
求凡知道装睡不成,只好满不在乎的咧嘴笑道“只要有你和离伯留下的养元丸,我才没那么容易死呢”。稍稍运了一下气力想从从床上坐起来,哪知一阵眩晕,竟没有起来。只得发出一声苦笑,自暴自弃的道:“整日拖着一副病恹恹的身子倒不如死了痛快”。
“放屁”二虎怒气更甚,粗暴的擂了求凡一拳,由于力道过大致使求凡的脑袋一下撞在墙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你干什么”大虎呵斥了一声二虎,急忙将求凡扶了起来,关切道:“求凡,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二虎这一拳看似力道很大,其实并没怎么用力,只是撞在墙上的那一下让求凡有些吃痛,见二虎紧张的盯着自己,求凡心中窃笑,决定吓他一吓。
求凡双手抱住脑袋,眉眼皱成一团,看起来极为痛苦,颤声道“不行了,我头痛欲裂,好像,好像要....”忽然睁大眼睛,攥住了二虎打着补丁的袖子,上气不接下气的道:“我我恐..恐是...活..不了,”突如其来的变故立时吓得二虎呆若木鸡。
只听求凡道:“我死了之后,你俩把屋外的那只大公鸡蒸了放在我的坟前,切莫想着独吞,每年清明的时候记得给我摆上···一盘馒头,一只烧鸡,要是能再来个平安镇的酱焖肘子就再好不过了,猪头就不要了,,太丑..下不去嘴,纸钱···香烛什么的就免了”求凡身子一挺,似有未完之言,断断续续道:“还有,香儿····香儿她是个好姑娘,让她···不要···为我伤心,二虎......你..你就把她娶回家吧”。
二虎见求凡的气息越来越弱,说起话来也像吩咐后事一般,吓得小脸煞白,心中更是自责的要死,不知如何是好,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抱着求凡的手臂哭道“求凡,你不要死,你不要死”。
大虎虽然话不多,但是心思却比弟弟活络不少,在酒楼工作一年有余,察言观色的本事也水涨船高,早就识破了求凡的把戏,不过他并没有揭穿,而是和求凡偷偷交换了一下眼神。平日里他俩可是没少受二虎的教训,如今终于寻了个机会整治他一番,看着二虎惨兮兮的哭相二人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二虎听见笑声先是一愣,又见他俩在那挤眉弄眼,这才发觉自己中了苦肉计,抹了把眼泪,愤愤的举起拳头就要冲求凡和大虎招呼。
大虎见势不好,身子一转轻松躲开了,而求凡一时逃脱不掉,被按在床上,吓得哇哇乱叫“好一个李二虎,我还没被这头风之症折磨死就要被你砂锅大的拳头活活打死了,你这一拳下去我这条命可真就去了大半了”。
二虎瞪起眼睛,举着拳头想打又不敢下手,想收又觉得气愤,大虎见二虎的小脸一阵白一阵青,急忙过来打圆场,“好了好了,打也打了,闹也闹了,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该吃饭了”
大虎忙给求凡递了个眼色,让他服一下软,他这个弟弟性子倔的很,要是生了谁的气没有个十天八天是好不了的。
求凡拉住二虎的胳膊,嬉皮笑脸的赔了一通不是,又许了他一头獐子,好说歹说堪堪哄住了二虎,填平了他的怒气。
一场闹剧终于烟消云散。
三人将兔子抹上粗盐和香料,穿上木棍,架在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