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乔峰这神伤的样子,阿朱悄悄地握住他的手,默默地用自己掌心的温度告诉他,有一个女子会一直支持着他,愿意和他一起面对所有的艰难。
徐潼臻扶着知非道人找了块石头坐下,把从之前宋军将士那里拿到的水囊递了过来:“师父,您先喝口水。”
知非道人接过水囊,浅浅饮了一口,又递给徐潼臻,这才对着乔峰说到:“恭喜乔兄明了自身身世。先前那些契丹人我给他们一人一匹马,让他们自己回去了。”
乔峰双手抱拳:“多谢!”说了这句话,他便又不知该说什么了,场面一时沉默。
知非道人又道:“乔兄,我先前一直怀着契丹也好,汉人也好,既然两千年前都是同一祖先,那便是兄弟倪墙,也能外御其侮。因此,只要化解了仇怨,总是能和平相处。直到刚才我问责那些宋军将士的时候,有个军士问了我一句‘你去问问这雁门关附近的百姓,哪一个不说我们是英雄好汉,对我们感恩戴德?打草谷,那也是契丹人先挑起来的。凭什么契丹人就可以侵犯我们,杀我父老,辱我妻小?老子就是要报复,以牙还牙,以血还血。’那时我才知道以前想的有多天真,两个民族之间的仇恨已经烙印在骨血里面。除非一个倒下,才能消泯。我们再怎么努力,那也不过是螳臂当车,大势如此,为之奈何?乔兄,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中原武林人士会视你如死仇了。”
乔峰提起掌来:“看来,道长也是要和我为仇了?”阿朱听到这里,脸色微变,她知道知非道人武功厉害,却是在为乔峰担心,害怕乔峰受伤。
徐潼臻也下意识的挡在知非道人面前,却被知非道人拨到旁边:“不,我还是要与你做朋友。”知非道人洒然道:“汉人也好,契丹人也罢,总有好坏之分。我欣赏你,所以愿与你交往。站的位置不一样,所以立场也会有区别。在宋辽没有冲突战争的时候,我只是个追求自我逍遥的道士而已。”
“乔峰不甚荣幸。”乔峰自然知道知非道人的意思,他这句话出口,阿朱和徐潼臻却是同时松了一口气,一颗心算是放了下来。
知非道人又说道:“不过,若有一日乔兄做了什么对不起大宋的事,贫道也自然会想乔兄讨个说法。”
乔峰哈哈大笑,冷声道:“道长也未免小瞧了我乔峰。”
知非道人道:“这是贫道的不是了。”停了一下,知非道人又道:“各负家国,倘若有一天两国交战,那时候咱们当以各自种族家国为大,可好。”
乔峰道:“自当如此。道长,我还有一事不明,请道长指点。”
知非道人道:“你我既然做了朋友,还有什么事情藏着掖着,直说便是。”
乔峰道:“我与道长并未有太深的交情,何以道长对乔峰青眼有加?那日客栈里有心宽慰,聚贤庄出手相助,这回雁门关也是早早等候与此,请道长明示。”
知非道人苦笑道:“无他,乔兄英雄气概令人向往。贫道很是欣赏乔兄,如是而已。”
乔峰追问道:“那么,道长的到来和这绝壁上的刻字被抹去,又作何解释?”
知非道人拦住愤愤不平的徐潼臻,说道:“原来乔兄是在怀疑贫道了。”知非道人冷笑到:“这里那么大一片石刻突然没了,这附近一定有人能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抹去的,贫道从许家集到这里,也不过比阿朱姑娘早了几天罢了。一路上也有入店投宿,有迹可查。乔兄若是信不过,大可以自己去查证。”
乔峰听了,知道知非道人没必要骗他,当下歉意道:“抱歉了,我心里面全是想着父母大仇,一时脑子不清醒,道长勿怪。”
知非道人摇摇头:“乔兄无须自责,为人子女,为双亲报血仇天经地义,只盼乔兄遇事多思量一二,莫要冤杀了他人。”
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