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很灰暗,就如同有个人在保护那双眼,不给别人看进她的眼睛里。
若不是奏折太多,他如今应该是在刁难她。
罢了,他摇摇头,又埋头在奏折之中。有时会抬头提笔往砚台上沾点墨水,之后再继续埋头于奏折之中。
邵海棠有些诧异,怎的今日如此的风平浪静?不过这样也好,省得还要浪费脑力来对付他。
一连几日风平浪静,却又突然被他宣了过去。上次就只是让她磨墨,这次是让她弹琴。刚进屋,便见一把琴放于架子上,就在正中央,于她此时站的位置。
她看向坐在窗边位置上的男人和他对边的女人,诧异一下,便收回目光,缓缓的下跪给他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起来吧!”男人表情淡淡,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她这才缓缓起身,韩昭仪起身朝她福了福身子:“德妃娘娘。”
许文朗看着邵海棠这个人,她的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笑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她只对韩昭仪点了点头,便看向他,但是却不言语。
他本yù要开口,韩昭仪却夺了先机,抢先一步开口:“皇上说娘娘琴技造诣颇高,嫔妾琴技拙劣,所以求了皇上,请了娘娘来指教一下嫔妾。”许文朗对于韩昭仪这举动有点儿不满意了,心中想:最近是不是太宠她了?
指教?看这阵仗,哪里像指教了。
这两个字,字面上好听而已,从她嘴中说出来,邵海棠却听出了一股讽刺的味道。再看许文朗的表情,这明显是要羞辱她。
她明知道这是在羞辱她,却还是在那把琴的面前坐了下来。手抚上了那把琴,试了一下音。琴虽好,可她并无太多的惊喜。微笑着抬头,看向许文朗:“皇上想听什么曲子?”
他想羞辱她又怎样?她再做什么无谓的挣扎,也是无用。她只是个女人,没有资本和他斗。若是真惹他不痛快,恐怕白家就要受牵连,她弟弟也没有好日子过。
“高山流水。”那晚听的两首曲子:《春江花月夜》是最能让人心旷神怡的,可他最想听的是这首《高山流水》他突然想探知一下她的内心。
“是。”邵海棠手指搭上那把琴,开始拨动琴弦。一个个沉重雄伟的音慢慢出来。许文朗听着,眉心随着琴音紧凑。韩昭仪给他沏了杯茶,推倒他面前时,他却怒得将其推到地上。
琴声戛然而止,对上男人的视线,见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照着他那怒目圆睁的模样,邵海棠与韩昭仪见状连忙起身跪下。
许文朗依旧坐着,只是瞪着邵海棠,他眼中浮现的火光,就像是要将其烧出一个洞。
同一个人,同一首曲子,却和他那晚所听到的有些不同。
这等子事,邵海棠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只不过这么瞪着她的,她还是第一次见。不管如何,她还是识相一些先认错吧!
“臣妾知错。臣妾琴技欠佳,还要硬卖弄,污了皇上尊耳。”
“滚!滚回去!”这突然的暴怒,更是让邵海棠摸不着头脑。不过她还是很识相的“滚回去”了。
“臣妾告退。”她起身,不紧不慢的福了福身子,走的时候,脚步轻轻。不似那些个被吓坏了的人,连跑带爬的出去。
乾清宫的人,见待不到半盏茶时间便出来的邵海棠,便开始低声讨论。方才的琴声,茶杯摔碎了的声音,以及最后的那一句吼出来的话,他们可都是听得一清二楚。
皇上近几天情绪不稳定,特别难讨好。就连常贵公公也被训了好几次,他们都不敢去触这霉头。
里边的许文朗,看着女人平静的走了,咬着牙,恶狠狠的对着韩昭仪:“你也滚回去!”那眼神才朝韩昭仪那么一瞪,韩昭仪顿时便全身哆嗦。
她伺候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