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全家就都起来了。进市的第一班车7点发车,7点20左右路过村旁的县道。
三人紧张地梳洗完毕,带上随身物品便往公路赶,紧张地无暇同冬瓜家人多说一句话。还好,赶上班车了。两位姐姐挥手送别三人后,立刻就要收拾动身前往半山别墅了。
车上,岑萌萌靠在欧思杰肩头很快便睡去。突然一车睡客都被冬瓜一声大喝惊醒:“哎呀!”
欧思杰“腾”得一下坐起身,让可怜的萌萌脑袋无所依靠,猛然一跌,感觉她纤细白皙的脖颈一定闪到了。他边轻抚萌萌,边紧张地问冬瓜:“怎么了?”
“我忘了让你们吃葡萄柚,地里的一定已经长熟了。”
欧思杰、岑萌萌以及所有睡客:“……”
尤其无辜睡客的脸更是变成了一块块提词器:小伙,我真想抡刀把你剁了。
欧思杰当然不忍心指责冬瓜,只是淡淡地说:“这没什么,下次给我们带回来就好。”
这个无伤大雅,却大伤睡意的插曲,让欧思杰再怎么折腾也睡不着了,岑萌萌也靠着他睁大眼睛,目光呆滞地望着前座的椅背。
倒是罪魁祸首冬瓜,在最后一排睡得四仰八叉。这样静谧的氛围,欧思杰只能轻轻抓牢岑萌萌的手,期盼中巴车开快一点。
无故旷课一天半,大班刘丽芬回来了吗?
经过四小时的惴惴不安,三人终于连跑带颠地返回了学校,终于赶在下午上课前到达教室。爬上四楼,已是两身臭汗一身香汗。
班里的吵闹程度,完全可以作为超自然预警器。进入教室,还是有几分吵杂,但分贝低了不少,一股凶兆漫上心头。
第一节是刘老师的语文课,老刘因有红白两张脸,让学生们又爱又恨。好在刘老师今天没喝酒,然而此刻叨叨着古诗词考点,完全没有“白面”状态下该有的幽默诙谐,或许是老欧心事当头,赵本山来卖拐估计也没得笑。一到课间,他便嗖得蹭到最后一排,向“贱少爷”董飞鹏打听:“大荡回来没?”
“说是回来了,但大荡二荡都还没进村。”
早已堕入沉思状态的欧思杰正要走,却被贱少爷一把拉住,问:“昨天去哪儿了?假都没请就旷课,真有你的!”
“有点事,你少管。”对付贱少爷,就要用这样的方式,万不能拖泥带水。
接下来,是眼镜、脸盘、身材、声调都像地球一样圆滚滚的地理郭老师的课。平日,地里课也算种乏味生活的调节品,可今情境大不同,欧思杰莫名地惶恐不安。旷课一天半,对高三学生来说,一旦东窗事发,恨不能吓得跪地直呼“死罪,死罪”。
自诩长于哲思的欧思杰,心头生出一种莫名的隐忧,他担忧自己和萌萌甜美的奇缘刚刚渐入高潮,便徒遭波折。
终于,大荡还是来了,而她接下来的一番话,真的无负于“进村大扫荡”这个称号。
“好多天,没见了,你们最近疯美了吧。”因为是玩笑口气,哄堂蠢动起来。善于见杆就爬的王胖子,扯着嗓子吼道:
“没有没有,我们都想死您了。”
大荡却没有理他,而是徒转语调,用外交部新闻发言人的口吻,不软不硬、有条不紊地说道:
“两件事儿,一件好事,一件坏事。也不用大家挑了,先说好事。”
底下的气氛也突变,个个像是准备写一篇横跨三个版专题稿的记者,竖起耳朵搜录。
“第一次统考成绩已经出来了,我们班可以算是大获全胜,三名同学进入全区前三百名,分别是王娜123,方晴156,欧思杰299。”
大荡停顿了一下,底下不知哪个傻蛋带的头,全班竟然疯狂鼓起掌来。欧思杰被这299名和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