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余的饺子皮和馅卖不掉了,送给了我一些。我们可以吃饺子了。我这就给你做……”但一言未毕,说到此处,后面的话便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了,只听得一声轻响回荡。
“噗!”
那布包从孟郊手里掉落,饺子皮与馅撒了一地,本就已脏的样子变得更脏了,就像是那孟郊纯净的心一般,给染的更黑。他哇的一声,便扑到了床边,流着眼泪,大喊:“妈妈,你怎么了?妈妈,你到底怎么了?你快告诉我啊。妈妈,你醒一醒,好吗?”
原来,她母亲病了,已失去了意识,昏了过去。
孟郊又是推让又是呼唤,连试了七八次也无效以后,终于醒觉,跑出屋去,便疾赶到了十几里外的村中请来了大夫,连夜诊治。
那大夫是村中的好心人,给那孟郊母亲诊治完毕以后,便走了出来。孟郊忙栖身到近前,双手抓住他肩膀,问道:“大夫,我妈妈怎么样了?”
那大夫摇了摇头,露出难掩的遗憾之色,如实的说道:“没救了。虽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但是,她得这种病的时间太长了,却从来都没有吃过药。能熬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何况她吃的东西又太差,一点都没有营养。如果能有好的食物补充一下营养,也是可以救的,只可惜,现在再谈这些,太晚了。”
这番话如晴天霹雳一般砸在了那孟郊身上。只觉得一种从未有过的悲伤如潮水一般涌来。
那孟郊把门拦住,双手强行把那大夫又推进了家中,道:“不可能!你骗我。我妈妈早上还好好的。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死掉了?人的生命怎么可能这么脆弱?你一定有办法治的。我知道了,你就是看不起我们穷人。求你替我妈妈开药,治好她。我会想办法付你钱的。”
“孩子。我是大夫,骗你没有任何意义。你妈妈已经死了,谁来都不可能救得了。接受现实吧。”那大夫道。
这番话登时刺激到了孟郊。他此时本就已经精神到了极限,接近崩溃,听到这番话,只只觉得那大夫仿佛是在说:“孩子,接受现实吧。你们穷人就注定该死。谁都不可能救得了你们。”只听得一声闷响回荡。
“砰!”
孟郊双眼一红,一拳便将那大夫打倒在地,然后,那两人便激烈的在屋内缠斗在一起,翻来滚去,把那孟郊母亲也从窗上震得滚落了下来。那大夫本就是个年过六旬的老人,本就不如年轻的孟郊,加上那孟郊又一天之内连收了多次刺激,胸中怒火早已积压到了顶峰。
经过了十多个回合的死斗,孟郊把那大夫压在身下以后,便砰砰砰砰,死命的往他脸上狠砸,声嘶力竭的喊道:“都是你们有钱人害的。如果钱不是那么难赚,东西和药不是那么贵,妈妈也不会死。都是你们有钱人的错,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不知多久以后,只听得咔嚓一声巨响回荡。
乌云遮顶,暴雨倾盆而下,狂风大作,呼啸声不绝于耳。那孟郊感觉到了一丝丝凉意,终于醒觉过来,但见眼前的大夫已给生生打死,他知道闯下了大祸,想到了怀中的钱币护身符,越看越是悲伤,越是悲伤越是恐惧,越是恐惧越是气愤,右手摘下以后,便扔到了外面。
跟着,他就像是做错了坏事怕受到惩罚的孩子一般,慌慌张张的往家外跑,不料,才刚走了一步,便给那大夫右臂绊了一脚,只摔得头晕眼花,险些晕眩。这时,他再回头望那大夫,只见他仰面横斜在地,满脸淤青与鲜血,死状惨不忍睹。
孟郊想到了这大夫没要一分钱便来个母亲诊治,倘若是个黑心大夫,发现了他母亲已死,也可以撒谎先瞒骗,但那大夫说了实话,反倒给生生打死,只觉得一股熟悉的委屈扑面而来。他记起了不久前自己也因说了实话险些给那县太爷砍了双手的事情,登时大是后悔与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