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的大地，无论何时都泛着淡淡的枯黄，荒草或是沉沙，从来留不下丝毫的生机。

    “爷爷！”

    小女孩扑在老人的身上，痛哭流涕，神色间充满了哀伤与不舍。

    “唉，丫头，我不能陪你一起走了。”

    老人萎靡在了地上，身上的死气越发的浓郁，哀叹一声，随后将目光转至了云诚的身上，道：“年轻人，我们又见面了。”

    云诚闻言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心中猛地一震，眼神陡然变得凌厉了起来。

    “你不用紧张，我对你没有敌意。”老人轻轻开口，似是看出了云诚内心的波动。

    “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老丈你怕是认错人了。”云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

    轻轻摇了摇头，老人目光坚定的道：“我不会认错！虽然你的外表c身材甚至是气息全都大不一样，但有一样你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

    “是什么？”云诚心中一动，问道。

    “血腥味！”老人淡淡的说道。

    “或许你可以改变自身的一切，但是却没办法改变附着在自身以外的东西，你身上沾染的那股滔天的血杀之气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掉的！”

    “这是无数人的怨恨和不甘累积而成，粘上了就洗不掉！”

    云诚心中震撼，随后身上金色的光芒闪耀，又变回了原本的容貌。

    “果然是你！”老人不出所料的点了点头。

    “老丈点明了我的身份，是有事要与我说罢！”云诚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老人略微沉吟，将自己一行人的遭遇全都说了出来。

    他们本是妖域大族流落在北冥的一支，前不久遭受重创，只余下十几名残兵老幼想要赶回主脉寻求庇护，只是敌人却仍不肯放过他们。

    老人告诉云诚，他们的种族对血腥味比较敏感，所以才能一下子识破了他，在妖域有这样能力的妖并不多，他无需为此担心。

    “你腰间的宝玉有掩盖气味的能力，刚才你躲在附近我才没有发觉。”老人又指着墨子矜送给他的那块赤色的玉石，说道。

    云诚闻言顿时一惊，此刻心中已然确定，墨子矜之前定是察觉到了他的身份。

    “她在天狼族有一个兄长，地位不俗，你去找他，人域便再拿你没有办法。”老人指着小女孩，郑重的说道。

    “我不怕人追杀，已经杀了一些人，不在乎再杀一些，我不会托庇他人之下。”云诚摇头，他知道老人的打算，但也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唉，罢了！算我求你，把她送到她哥哥的身边，一路上护她周全，天狼族是妖域大族，这是一个天大的人情！”老人苦苦劝道。

    “您无需如此”

    云诚长叹了一口气，告诉老人不必用利益来诱惑他，他会将小女孩送到妖族，但仅限于此，之后便与他再无关系。

    “爷爷，我不要你死，你陪着月儿一起去找哥哥！”小女孩痛哭失声，一脸的悲戚。

    “人生终有离别，妖亦如此，月儿莫哭，好好的活下去！”老人瞬间老泪纵横，摸着小女孩的脑袋，悲恸道。

    “我有一物赠你。”老人抹去了眼泪，而后一脸郑重的看向云诚。

    “不必如此，我本就是要去妖域的，只是顺便罢了。”云诚摇头，他答应护送小女孩本就是出于好心，不想事情变了质。

    “你必须收下！”

    老人义正言辞，双目圆睁，道：“如此，我好安心！”

    最终，云诚将老人葬在了塞外，埋进了黄土中，没有立碑，因为有仇家。

    “爷爷”

    小女孩依旧泪流不止，没有从悲恸中走出来，稚嫩的小脸上盈满了恨意，道：“总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