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叹一声，“迟到的葬礼。一个星期之前我们在入海口找到了他的骸骨，被冲到了岸上，掩埋在土里。”

    没人说话，小常终于明白了那奇怪的仪式感是怎么回事。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还在河面上漂浮的白色舟船。

    风声渐停，仪式要开始了。

    长翅鸥在天上攀援，扇动着宽大的翅膀，为这些竞速的船指明道路。白色的舟船被所有的船队包围在中央，电力驱动的马达在水下吐着水泡。

    岸上的气氛开始热闹起来了，买茶水的，聊天谈笑的，买纪念品的都喧闹了起来，气氛活跃得像是在举办一场大型庆典。

    连默默都已经随着孩子们离去嬉闹。

    “总感觉这么欢乐好别扭啊。”可尔妮在知道了前因后果之后对于这种热闹的气氛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她抖了抖身子向琳琳问道，“难不成其他人都不知道吗？”

    琳琳掰开刚刚在一旁买来的冰棍递给可尔妮一根，微笑着说道，“他们知道啊。”

    可尔妮接过冰棍，语气有些迟疑，“但是这就像是庆典嘛”

    “舟赛本来就是庆典啊。”琳琳语气认真，“或者说请点击就是舟赛的一部分。逝者已矣，一个深爱着这项活动一辈子的人不会愿意因为自己让它变了味的。”

    “而且，用最好的舟赛给这老队长送行才是最好的吧。”

    不同于可尔妮的敏感，本来就神经大条的小智早就被一旁的摊点吸引过去，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可尔妮耸了耸肩，似乎的确是自己偏执了。她将潜意识中的不舒服从脑内甩去，拽起一旁小常的手喜滋滋地跑到各大摊点玩闹了起来。

    太阳悄然攀高，原本有些起伏的河流也慢慢平静下来，队员们坐在船上聊天打趣，眼神时不时地扫过中央的那张白船。

    它很安静，只是在那起伏着。

    君莎小姐耸耸肩，把冰棍掰成两半递给了一旁的乔伊，“虽然上面已经下达了指令，但不得不说，我个人还是很喜欢这个舟赛的。”

    “那你也不去提一提？”乔伊笑容和煦地接过冰棍，半开玩笑说道。

    “哎。”君莎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去说有什么用，那群人才不管这些呢，这种会出事然后影响他们政绩的事情他们巴不得越少越好。”

    “而且”君莎故作神秘地凑了过去，“最近联盟里管的可严了呢，要不是我说动几个姐姐我还保不下来这里的事情呢。”

    君莎有些忧郁地叹了口气，“只不过那群人真是顽固，让他们做一点点让步都不肯，看来我这个检讨是没得跑了。”

    “好好好。”乔伊轻笑一声，“就你出力最大，走吧，我请你吃东西当做犒劳了。”

    “嘻嘻嘻，还是你最好。”

    时间似乎差不多了，本在闲逛的君莎已经站到了指挥台的位置，河上的舟船做好了出发的准备，长翅鸥盘旋在高空。

    随着领头的大嘴鸥一声高亢的啼叫，在密如雨点的鼓声中舟船在有力的大手上快速滑行起来。

    琳琳站在码头，看着白色的船随着其他的人消失在河道的尽头，轻轻呢喃着。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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