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许子陵捂着嘴巴忍着笑意回到了办公室。
他俩在院子里鬼鬼祟祟的样子李娟丽看得一清二楚。冷傲归冷傲,但她却是不折不扣的谦谦君子心性儿,做事喜欢光明磊落c阳谋对阳谋,对于许子陵这些阴谋伎俩她挠破头皮都想不明白参不透。以她对事情的的理解,许子陵无疑已经当了内奸了。
当许子陵甫一迈进办公室,她便炸了锅:“你和他鬼鬼祟祟说了些什么?”
“没说啥。”许子陵一看她蛾眉倒竖的样儿便心里痒痒的,有心逗弄她一番,于是含混不清的回答到,声音里故意透出心虚的成分。
见他做贼心虚,李娟丽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怀疑,她怒火填膺道:“我辛辛苦苦在省城求爷爷告奶奶,一家一家旅行社磕头作揖求过来,好不容易刚刚打开一点局面,你一句话就出卖给他,你有良心没有?”
“都是乡里乡亲的,有有这么严重?”他故意做出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言语则更加模糊,头几乎垂到了腿丫子里。
她几乎气疯了,“我要召开村民大会,把你吃里扒外损害集体利益的行为公诸大家,让大家来评评理。”说到最后一句时,也不知那句话触动了衷肠,她的声音里竟带出一丝哽咽。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等着哩!求求你了,赶紧把俺押赴刑场执行枪决吧!”他忽然滚刀肉似的笑了起来,然后拖了个苦音慢板c拍着大腿唱道:
叫一声天耶——
叫一声地耶——
俺就是一粒煮不烂c蒸不熟c炸不透c晒不干c放在碗里响当当的铜豌豆——
天耶——
地耶——
俺就是一根折不断c砍不散c烧不着c掰不开,扔进水里漂不起的铁梨木——
“你无耻!”
到底是女人,他这副无赖相噎得她登时无话可说,眼泪哗哗流了出来。
“哎哟哟——书记你怎么了?”他嘻皮笑脸凑近她,“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告诉胡建伟去找孙书记,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你说什么?”她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你没告诉他事情?”
“哼哼”许子陵冷笑一声,庄重的坐了下来,端起茶碗慢悠悠品了一口,呸一声吐掉了嘴里的一根茶梗,这才慢条斯理说道:“书记大人,你也太瞧不起本村长了!我再浑也知道我们刚刚起步,根本经不起任何冲击,我怎么能告诉胡建伟此间的秘密?”
“哪你怎么?”说了一半,李娟丽便破涕为笑,紧接着脸红得火烧过似的。
她此时已经意识到,其实许子陵什么都没有承认,他只不过一直在用神态和模糊语言暗示和引诱自己上钩而已。
“我什么都没说c我什么也没承认。”许子陵不依不饶道:“都是你,以什么什么之心,度什么什么之腹,我不过成全一下你的阴暗心理而已。”
李娟丽是做大事的胸怀,也不在乎他胡言乱语,她笑道:“你说什么都行,只要你不出卖我们桃树坪就行了。”
他悻悻地说道:“你让我蒙受不白之冤,你必须补偿我。”
“怎么补偿?”
“让我给你针灸按摩。”
“不行!”李娟丽脸一红,但态度和语气很坚决。
“算了算了,看来我只好给秦记者按摩了。”
“你爱给谁按摩给谁按摩!关我屁事?”她忽然变得有点气急败坏起来,末了,甚至朝地上恶狠狠啐了一口。
呵呵他几乎破口大笑起来。
“算了算了,说正事吧。”他摆摆手终止了恶作剧,说道:“胡建伟的出现倒我们提了个醒,终究他会弄清楚其中的门道的,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