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长得像河马,嘴巴大嗓子也大,我真担心他会噎死。
林城的学校,无论初中高中多半都是走校制,少有几所设有食堂,其他学校的食堂到底是怎样我们不得而知,但是桦实的艰难却是林城所有学生有目共睹的。
听说二中的食堂还有小蛋糕和点心。
听说五中的食堂还有麻辣烫和烧烤。
听说徐阳的食堂还有煎饼果子。
听说听说桦实的食堂什么也没有哎。
高一的时候我那个没转走的小同桌曾被学校的饭气的直掉眼泪,哼唧唧哭了一整个早自习,我一向不喜欢动不动就用眼泪说事的人,那天却也想抱着她一起哭两声。
为了一份西红柿炒鸡蛋和人争的头破血流,赶时间拼命吃饭胃里一下午都在冒酸水,花六块钱买了一碗没放盐的白菜豆腐,看着食堂大妈把碗在水池里涮了涮就扔进铁皮柜。
“他妈的我们又不是劳改犯,当打发叫花子呢是吗。”我的小同桌说出了我一直不敢说的话。
“哪能。”我安慰她,“咱们可比叫花子有钱多了。”
桦实的饭不仅是林城最差,价钱还是林城最高。
多幽默,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冷笑话。
我好不容易结束听写,一个人晃到二楼的长廊上。
桦实的教学楼分为东西两侧,西侧是高一高二的教室,东侧是高三的,东西两侧之间是呈正方形的大厅,每次大考时用来收纳多余的桌椅板凳。
我鬼迷心窍,一时想去高三的区域转转,平时高一高二的学生去东楼也是违纪的,我不由想起苏正阳的话,那些定规矩的人到底是从那个墓里被挖出来的。
苏正阳说是秦朝,我觉得不像,至少是尧舜禹。
之前听说,高三刚刚结束了第一次摸底考试,他们考试时的哨声还曾叫醒了物理课上犯困的我。
我一路匆匆走过不敢停留,眼角余光做贼一样打量他们的教室,他们桌子上的书像是两座山,好多人坐在位子上根本看不见脑袋,有两三个学长正拿着试卷围着老师问题,有人抱着成绩单或者年级大榜朝教室走,还有一个黑框眼镜的学姐蹲在后门口哭,旁边的小姐妹正在轻声安慰。
多像黑白色调的悲剧电影,我只是走马观花的略过,胸口就像压上了两块巨石。也许那个禁止来东楼的规定也是为了我们好,这样的环境,难免让人心情沉重。
等我到了高三,我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呢,也会像那个黑框眼镜的学姐一样,蹲在角落里痛哭流涕吗?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高三已经不远了。
46。
我回班时,大家已经吃完饭陆陆续续回来了,我把黑板上的作业记在本子上,然后拿出了化学书。
我并没有忘了我的发愤图强。
然而我把早自习学过的部分复习完后,肚子不争气的,饿了。
任由食堂的饭难吃到一定境界我仍乖乖去吃饭的原因就是,我会饿,而且一饿就精力不集中,虽然我姐说这是我给自己找的借口。
可是这时候去食堂肯定已经晚了,就算是去小卖部买面包也来不及了。
我没办法,去饮水机接了满满一壶水,准备先灌个水饱。
然后一边喝一边托着腰像个孕妇一样走回座位。
刚坐下,就看到苏正阳从前门进来,手里还拿着小熊维尼的餐勺。
小熊维尼,幼稚。
他快步走进教室,路过讲台时忽然慢下来,装腔作势的那种慢,容忍我臭不要脸的觉得他是因为看到了我。
我们俩较劲一样绷直了身子写作业,我坐的没他直,胃里都是水坠的我腰疼。撑了半节自习课,我认输,慢慢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