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李良这样一说,我心里倒升起一线希望,既然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那说不定周若晗三人还没有死,但转而一想,要是没有死,三人自己不早就回来了?不禁长叹了一声。
一会儿,伊莎贝拉端来了饭菜,李良等人填饱肚子,都各自回房睡觉去了,他们连搜了六天五夜,人人早也疲惫不堪。
我心情沉重,就像一块大石压在心头,独自走出大堂,来到峭崖边上,凭栏远望周围巍峨的群山,黑暗抹去了峰棱,群山状如古早的怪兽,一头头蓄势待发,似乎随时要扑上来把人撕成碎片。
我叹息着拉开直升机门,坐上驾驶位置,凝视着周若晗贴在仪表台上的一行字,心里却只是悲苦的想,若晗死了,小乔死了不断看着身边的人死去,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那行字为:只有人性,才能使我们走得更远!
我随手打开直升机上的电台,一阵嗞嗞的电流声夹杂着嗒嗒嗒的声音,让人心情更加烦躁,关了电台点上一支烟,茫然注射着天空深邃的黑,感觉整个世界都陷落不见了。
2023年12月10日。阴转多云。尸变五年零189天
昨晚忧伤惆怅了一夜,上午醒来,那种不知身在何处的迷失感困惑了我半天。打起精神起床下楼,来到大堂,见孙大海孤零零地一个人窝在沙发上。我一拍脑袋:“昨晚浑浑噩噩,忘记给你安排房间了。你是睡在大堂吗?”
孙大海拿出纸笔,闷闷不乐地写道:“伊莎贝拉给我安排房间了,就在她隔壁。”
我弯腰坐下来,看着身旁的孙大海,又问道:“那怎么不高兴了?”
孙大海写道:“这天长峰上,没有一个人理我。”
我叹口气道:“不是不理你,是我们失去了三个伙伴,大家心里都不好受,你能理解吗?”
孙大海一撇嘴,写道:“不就死了三个人吗?”
我一看纸条,顿时大怒,但转念一想孙大海孤独一人活到现在,哪里能领会人与人之间的情谊?压住怒火道:“想想威尔逊先生,他是怎样对待他的妻子的?”
孙大海听我这样一说,拿起身旁威尔逊赠送的木偶,脸上神色才平和下来。
良久,我见孙大海仍然痴痴地凝视木偶,有些好奇地问:“怎么你这么喜欢这樽木偶?”
孙大海脸上露出了柔和的神情,写字道:“她好像我母亲。”
我一看孙大海的回答,心里某处最柔软的地方,刺痛了一下。
中午吃过饭后,我和李良商量,若晗不在了,只好开车送孙大海去天长制药厂。
李良扳着手指头,沉吟道:“现在天长峰上仅有七个人,得力一点的,只有东野志明c古涵c凯瑟琳。孙大海既然这么重要,我看咱俩都要出马,带着古涵三人一起护送孙大海去制药厂。”
我点点头说:“那就这样,伊莎贝拉和小豆子,就留在天长峰上。”
李良道:“休息今天,下午先和徐克通话,让他和小雨做好接应的准备。”
下午五点,是和徐克等人约定的通话时间,我和李良来到直升机旁,见伊莎贝拉也守在电台边了。
听筒里传来徐克的声音:“若晗他们,还没有消息吗?”
我从伊莎贝拉手里接过话筒,黯然道:“徐克,是我,若晗他们三人,恐怕也永远离开这个世界了。”
听筒里短暂沉默,跟着传出一声长叹:“人都有一死,你和李良大哥可别太悲伤了。”
李良接过话筒,也安慰着徐克,徐克至性至情,恐怕比我们还要悲痛。说了几句,告诉了徐克我们明晚护送孙大海去制药厂,让他和小雨做好准备。商量完毕,徐克那边关了电台,听筒里又传来如昨晚那嗒嗒嗒的声音。李良忽道:“这声音好像很有规律,难道是某种信号?”
我昨晚心情烦躁并没有留意,这时凝神一听,果然嗒c嗒嗒c滴答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