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鹏抬头仰望着气球巨大的球体,“其实确切的说,这不是热气球,应该叫氦气球才对,它不需要火焰对空气加热,吊篮里有四个相通的钢瓶,还有个手摇的充气回收磅,你可以摇着曲轴控制阀门向球体注入氦气飞上天空,也可以把气体抽回钢瓶降落地面,确实是个很好的玩意,它让我和妹妹能像鸟儿一样在天空翱翔,而且高分子的铝膜材质极难氧化,经久耐用,就算再飘上几年也不成问题,可惜”
徐云鹏重重地叹了口气:“以后,这玩意就归你了!”
“我”我只说出了一个字,就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说了,对于徐云鹏来说,现在任何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了。
徐云鹏继续讲述他的过往:“气球当时就拴在一根后院凉亭柱子上,我和妹妹跳进吊篮,只见固定吊篮的挂钩已经锈迹斑斑,气球也不知道是谁c又是何时停在那里的,总之,它就那么孤零零地浮在空中,像是上帝给他的子民特意安排的退路。
“我几刀削断挂钩上的缆绳,气球就晃晃悠悠地升上了天空,越飞越高,彼时,就算丧尸插上了翅膀,也追不到我和妹妹了!
“我两手张开向着蓝蓝的天空又喊又叫,满心的喜悦就像那胀鼓鼓的球体,突然,我发现妹妹好久没有出声了,一回头,只见她捂着滴血的手指,脸色苍白的缩在四方形的吊篮一角。
“‘妹妹,你,你被咬了?!’我一颗心顿时沉入了深渊。
“‘哥,我,我’妹妹一下站起,就向吊篮外扑去,‘不!不——’,我死死的把妹妹一把楼在怀里,‘妈,妈说了,不管怎样,我们兄妹生死都要在一起的啊!’”
徐云鹏声音黯然:“妹妹脸色渐渐变了,眼睛还是那眼睛,鼻子也还是那鼻子,但昔日我所熟悉的c俏丽而又可爱的眉目,现在剩下的,就只有呆板和凶残了可是,我下不去手啊”
徐云鹏悲伤一会,抬手擦去眼角的一滴眼泪:“从那以后,我就把妹妹绑坐在吊篮里,兄妹两人飘过了千山万水,飘过了死气沉沉的苍茫大地,然后被风儿吹到了这里那知道刚一降落”徐云鹏一只脚踩在暴尸光光的头颅上晃了晃,“这家伙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
我惊心动魄地听完了徐云鹏的过去,嘴巴半张说不出话了,只见一条黑线也蔓延到了他的颈部,再过片刻,这性情男儿也要尸变了!
“我时间不多了,求你一件事好吗?”徐云鹏声音低沉地说。
“什么事?”我心情激荡地说,“不管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等一会,在我刚一尸变的时候,你就开枪杀了我吧。”徐云鹏把手中的枪递在我手里,抬头仰望着湛蓝蓝的天空,“我不是懦弱不敢自杀,我只是想在临死前,多看一眼那天边的云。”
我拿着沉甸甸的手枪怅然若失,也抬头呆呆地望着天空,良久,我悄然拉开院门走了出去。再回来时,手里提了两瓶白酒,只见徐云鹏仍然痴痴地仰望天空。
“人生百年,总有一死,兄弟,干一瓶!”
“有酒!太好了!”徐云鹏接过酒瓶扭开瓶盖,铛的一碰,两人各自喝下了一大口酒。
“大哥,这酒很烈,很带劲!”徐云鹏仰头咕咕地又灌了两口,“不错,人生百年总有一死,只要能像人一样的死去,而不是如野兽一般的活着,我,知足了!”
我陪着又喝下两大口酒也然微醺:“兄弟,你一路从莫斯科走来,路上就没看见过,哪怕一个活人吗?”
“看见过,不过十个手指头也数得过来。”徐云鹏红着眼睛:“那时我们刚进入国内,为了躲避尸群我们都是在荒山野岭间跋涉,那一晚我们也接连走了七天,干粮也吃完了,四周黑乎乎的,还能听到狼的嚎叫,正在我们非常绝望又要露宿野外的时候,突然看见山顶上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