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做这些假惺惺?你在骄傲什么?”
温妤冷笑,心底苍然。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说的真豪爽,好像你与你的女儿落到如此境地,也是成王败寇的荣耀一般。”
若是上一世,她与她的女儿,就算落败,他们能一刀解决了她们,而不至于让她们遭受那样锥心之痛的话,她也不至于含恨而死,怨魂穿过了时空河流,再一次穿进这幅躯壳里,与他们平白又纠缠这一世?
若是那般死了,就算有怨,过了阎王殿,上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她又怎么还会记得那一世不堪狼狈?又怎么会变成如今比他们还狠毒的索命孤魂?
不愿!
但凡有的选择,她定然不会如此活着,虽然这是她一个亲手复仇的机会,可每当深夜,纵然自己手上没有亲手染上他们的血,依然是感觉恶心的,更让她恐怖的是,每每得逞时的快意,让她有些抓不住自己的心神,回过神来她恐惧自己的反应,她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真正变成一个如他们一样麻木不仁,是非不分的人。
她不想,可她没得选择。
她忘不了,只有将他们彻底打垮她才能安心,才能觉得对得起前一世那一个个因为她而死的人,才能对得起她临死之前都不敢看,那个真正无辜之人,如今夜梦时分,还能隐约看到,前一世她女儿颠死之时的眼睛。
她不敢放下,生怕在放下的那一刻,这些人便如同饿疯的野狼,将她分食的丝毫不剩,她会再一次沦落到前一世的悲凉,再无反击之地。
“你知道吗?但凡你有那么一丝人性,但凡你能多一分宽容,你都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可你怕是至今也无法想到,我是如何知道你的真面目,如何知道你女儿那张天真可爱的脸皮下,究竟藏着一张,怎样恶心的嘴脸吧?”
“你闭嘴!不准你这么说我女儿,你算个什么东西!”
宋宜君疯狗一般,抓着,扑着,可如今以她的能力,以她能动的限度,她那个距离,根本就够不着她,如何伤害她?
“是啊!你的女儿就是女儿,别人的女儿,就不算女儿,直到现在,你都如今瘫痪在床,动也动不得的地步了,你还是这个护犊心切,却将别人的骨肉当做羔羊,当做草芥践踏的宋宜君。”
她靠近她,脸就伸在她的手指一公分的地方,明明触手可及,却让她如何都够不到。
“可又如何?你还是败的一败涂地,你还是失去了此生最爱的那个男人,为了生存,为了保住你如今的这个主母空衔,甚至得在你失女之痛的现在,还得忍受你挚爱的丈夫在外面流连花丛,寻找下一个可以生下温家继承人,担任起温家一切的那个女人!而你的女儿,现在就算还活着,也只能在哪个角落里,整天暗无天日的苟且偷生。”
面前的手猛然一颤,僵着不动了,温妤唇角扬起,凛然而起,望着对面那个不动了的人,眼睛微敛,却是笑意清冷。
宋宜君如遭雷击,恍然抬起眼来,里面全是对与她这个未知之人的恐惧。
“你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温妤抬手整理了下身上的没有解掉的斗篷,淡淡然道。
“很意外吗?这些,我怎么会不知道?我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还是你女儿来着?”
她点点头,确认道。
“我应该告诉过你们一次我究竟是什么东西的。”
回头,她灿笑依然,告诉她。
“我可以坦白告诉你,我知道的不仅仅是这些哦!你女儿的事,你的事,甚至温家一些不为人知,不敢为人知的一些肮脏的事,我都能知道,包括,我娘怎么死的”
“啊!”
宋宜君给她突然的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