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要分裂了,明明太清楚这个人的立场身份和野心,她竟还控制不住自己的意志?该决断时不决断,这是在她这种环境最危险的。
可她选择了最危险,可能也是最艰难的一条路。
她不知道这条路走到最后会如何,她不知道自己这私心一举会为大夏的多少人带来灾难,可她更不想眼看着这个人在她面前一点点失去生命。
私心也好,有心的利用也好,如今已经选择了,也做了,便没有她半途而废的道理,如今也只能期望他好了后不会真的发动楼兰与大夏的战争,那她所有的一切,便真真是毁之殆尽。
“能救,但你能清楚,救活他后所面临的后果?”
果然,陆柔也能意识到这个楼兰皇子若是活过来后,对她,对整个大夏,会是什么影响的。
温妤苦涩,已经认命。
“自是明白,但这些,已经不是很重要了。”
陆柔低眉,忙着手上的一切,准备为他拔箭事宜,问她。
“你爱他?”
温妤茫然了,自始至终,已经不太明白自己的心意。
“心动过,想来也是爱的吧?可不想他死,最主要还是当时在云英船上,我落水,他是第一个肯周全我,来救我的那个人。”
虽然他后来更让她为难,虽然他总是将她当做宠物一样逗弄,有时想,干脆直接断个一干二净,可周周哲哲,她一断再断,还是没能将他的念头给断了,自己也折腾的筋疲力尽。
上一次他走后那么久没音讯,还以为他的热度总算是退却了,她可以安心施行自己的计划了,今日重新的见才知道,原来不是他退了,是他所遭遇的一切将他束缚住了。
“殿下昏死过去前一直在喊县主的名字,我也不明白他的意思是只有县主能帮他,还是单纯昏沉之间的下意识反应,梁宿斗胆,便将他送过来了。”
她想到梁宿在之前告诉她的,她倒是也不明白,他是信任她如今只有她能救他,还是只是无心之语了。
都说日有所思方夜有所梦,无论前者还是后者,对她来说都如同一顶大山,能够将她压的毫无反击之力。
“你这样,很危险。”
陆柔如此简单的告诉她。
温妤再次苦笑。
“我明白,我会小心。”
最无情是帝王家,最薄情人是帝王人,权政中心的男人,纵然多情,也不敢放任,更不该放任的,他们身边的女子,更悲催的是为他们的棋子,而非妻子,重生一时,她已经太过清楚这之中的伤怀残酷了,只因这个人是她为之所心动之人,今天她放弃了自己的原则,全力来帮助这个另一个国家的男人度过难关。
只怕云晏离醒来也是要嘲笑她的,想当初为让他放弃,她多麽严词厉色的告诉她,她不会为了他失去自己作为大夏国人该做的原则?
唉!事实还真是难料?怎就偏偏在这个时候,若是在几个月前遇到这种事,纵然给他们惹上不好脱身,她也没这份心来烦恼这个,有点是办法能拖清干系的,何至于如此为难?
可惜没有如果,可惜没有早知道,可惜没有可惜。
一切来了,在这个时候来了,便只能承担,承受!
危险便危险吧!罪人便是罪人吧!她做的傻事还少吗?起码与萧锦程那个人相比,这个人明显更能为人所信赖。
“他的伤势很重,我将他的箭头先拔了,腿上的骨头接上再说,我带的药物今天只够他勉强用的,我回头会以你的伤势要以我的特殊药材准备的药浴才能更好痊愈未有,带着你的一个人回去准备药材,你这边让人准备好浴桶,烧好大量的水,让下面熬药的人也做好相应准备。”
陆柔,便准备着给云晏离拔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