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月,温妁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死在这漫无边际的折磨之中,可再次睁开眼,她发现自己还是可以看得见这个不见天日的柴房的,眼前模模糊糊,她想是不见天日的久了,造成的视觉障碍吧?今天竟然安静了?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外面隐约有哭声传来,韩家的长子在几天前已经出殡了,过去几天了?这是头七吗?
好安静呀?从来都没想过原来自己还有这样求这份安静的时刻,她一直以为温妤是故作孤高姿态的,平时能一个人待着,绝不会想多与她这个所谓的姐妹多待一刻,原来和自己恶心的人在一起,真这么难以忍受?而自己这么多天竟然忍过来了?还不止一个?她被人凌辱至此,竟然还能活着?
微微转头望了望乌漆嘛黑,房梁上布着灰尘,角落布着大片蜘蛛网的房顶,心里想到的却是她刚从山上回到温府那晚,她惊惧的拒绝着韩墨的这门婚事,她的母亲,那个从来都不肯让她受一丝委屈的女人,尽一切能言之事安抚着她。
“我不要嫁!我不要嫁给韩墨,我出家当尼姑我也不嫁!我不嫁!我不嫁!”
“妁儿,妁儿!娘知道,娘知道,娘有办法,娘想到了办法的!”
宋宜君将只着单衣缩到角落里,激烈反抗的她心疼的搂住,拍着,安抚着,在心疼她的同时,宋宜君眼中却都着决然与坚定。
“妁儿,你听我说,出家与嫁给韩墨相比,确实是个不错的注意,可这样只能逃避得了一时,若是韩墨真愿意,直接带兵上山抢了你回府也是可能的,这并不能解决事情的根本。”
“可是”
“嘘嘘!”
她示意她别急,她被蛊惑一般,这个时候反倒给宋宜君眼睛里的自信和坚定捕获了,不由的浮躁不安的心也渐渐平息下来,她如同小时候还是个只听娘亲话的小姑娘,静静的听着母亲的又接着道。
“听我说,妁儿,娘又办法救你,也有办法挽回你的前程,更有办法除掉那个让我们温家,让你都如此不幸的人;到时候温家与韩家还会结这门亲,韩家的轿子依然会停在温家门前,只是,上花轿的那个人不会是你,安心!”
可是母亲完美的计划并没有能完美的进行,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温妤狡猾,在撮合她与韩墨的相处中,竟然发生了韩安在她的竹隐院被杀的事,而人赃俱获,她当时的行为,让温闵成这个兵部尚书也找不出不是她杀的可能。
因为在此之前她已经杀了一个人,那个人被温闵成派去山上暗中保护她的人秘密处理掉,只让一个和她身形差不多的小尼姑,毁了容毁了嗓子代替她,回府后将她放到别院,让人必不可见,这才免了她被人找上定下杀人罪的可能。
而回到琼光苑后,因为那股她控制不住的冲动,她又一连伤了两个丫头,琼光苑的小丫鬟一夜之间,对她避之不及,而韩安出事那天,她好像确实还烦了病,杀的那个人究竟是小丫头还是韩安,她并不能分辨。
“娘!娘!怎么办?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韩墨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怎么办?”
“冷静点,冷静点!还有办法,一定还有办法!”
虽然这次她的娘亲依然在安抚着她,可与前一天晚上相比,宋宜君明显没那么自信了。
果然,第二天便有了结果,韩墨竟当着百官文武的面请皇帝为他与她赐婚,如果说韩墨之前的目的还只是为了贪恋美色,韩安刚死他便急于将她娶进府,目的自是更为清楚,如此情况下,温妁对嫁入韩府自是恐惧不已。
“娘亲,娘亲,怎么办呀?我一定会生不如死的,我不要嫁过去。”
宋宜君也是惊骇不已,可她心中已经有了个更为残忍的主意,拍着抱着她的女儿肩膀,她颤着声安排。
“没事的,没事的!还有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