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妁轻笑,移近她一些,别有深意道。
“姐姐长居娄州想必不知,临安的变化可不只是临安城的变化,主要还是这里多了许多分支的军队驻扎,城内空间有限,很多便在城外安营扎寨训演,可姐姐应该也晓得那些军人有所粗鄙嚣张,总有那个一两个偷偷入城寻乐的;平时在红楼柳馆中寻事生非也就算了,偏就那一两个大胆的,喜欢盯着各家单独出府的小姐。”
“哦?”
温妤看着这个妹妹,倒不急于出府,耐心的听她说着这个,前一世她也有所听闻的临安往事。
“曾经礼部尚书的小女儿给一个流氓军官掳走,第二天才寻回来,不管礼部尚书的小姐如何争辩她不曾遭人侮辱,都改变不了她被一个阶级并不高的将领掳走的事实。”
“这事虽然后来因为风声过大,险些让礼部尚书羞愤欲死,皇上也处置了那个军官,可是礼部小姐的名声毕竟是坏了,加之那个军官愿意迎娶小姐赎罪,礼部小姐纵然多么不愿意,还是被皇上与礼部尚书同意了这桩亲事,最后礼部尚书小姐无可奈何便在急匆匆的婚礼那日撞死明志,这事才算了结,而那个军官却是罚了几个月的俸禄,性命却是无忧,如今这两年,还连连升了。”
说着她似乎极为有心的为难规劝道。
“姐姐也是知道,女子的名节极为重要,这若真给有心人盯了去,就算无事也能生出个是非来,姐姐这刚回不久就是又封县主又是赏赐的,难免上那些眼红的盯上,这样频繁单独出门,确实不妥,何不让仲管家给姐姐安排个马车带两个小斯,这样起码也不会给那些散兵顶了去,岂不更为安全?”
温妤笑。
不会给散兵盯了去,那些沙场身经百战的军人两个小斯岂能够挡的?她可没忘记她的母亲在成功上位后,在军中培植自己的亲信势力,只要他们有心,无论她如何防。
以她现在手上毫无兵力又无武力的情况下,如何都会是个劫难,再说她推荐她用马车和小斯,她还信不过那些马夫和小斯呢!仲叔既然没给她安排这些,自然是还没寻着合适的人选,她如今去找马车出门,万一她让这些人来个里应外合,她岂不是自讨苦吃?
“妹妹过滤了,姐姐并不如妹妹的如花似玉,又不如妹妹贵态天成,出门在外只带着一个连翘的话,最多也只会当成寻常人家的姑娘,自然不会有任何危险,毕竟谁也不会去看上一个姿色普通,又不像贵人家的女儿不是吗?”
温妁倒是这才注意到她身上的襦裙虽是长裙坠地,浑然天成的自然大气,可布料以及头上的玉簪,都是街上路边摊极为普通的成色,不由讶异,这女人怎么说也是原配嫡女的出身,如今得了那么多黄金和财宝,如何还能穿戴得了这等粗布麻衣?她这样一身出门的话,加之她本来就还没调解过来的脸色,单薄消瘦的身形,确实不像是尚书府的千金,走在大街上,都很难让人认出来是富贵人家的女儿。
可万事不能尽如人意呀?起码不能尽如她意呀?
“姐姐切莫妄自菲薄,姐姐人品出众,单单这幅怡然天成的姿态便足以将多少贵女比下去的,姐姐如今纵然一身粗衣出门,难免还是有心人的,嗛不可大意,姐姐如果没有合适的马车的话,可以用妹妹的马车,马车虽不是顶好的,好在尚且舒适,要不妹妹陪姐姐一同去马房交待一声,以后姐姐出门也好方便?”
温妤微笑婉拒。
“不必劳烦妹妹,今天也近,姐姐出府寻到东西便要回的,当误不了太多时间,妹妹如果没事的话,姐姐便不奉陪了,回头再见。”
说着向她轻轻俯了身,然后离开,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的温妁看着她的背影,扬起下巴,眼中生毒,冷笑道。
“你倒是比你那个高贵的娘多生出几个心眼儿,不过你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