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来更多招灾祸了,老夫人这边一个,刚走的那对母女那里,指不定又如何在记恨呢!以后这尚书府,怕是更不得安宁了。
而跟着温闵成去了书房的温妤,也是清楚自己此刻的立场的,可她一点都不觉得长公主如此做打乱了她的计划。
她原本的计划是乱了,可如何个活法都是一样,她相信最终的结局绝对改变不了,相反,这个潋淑县主的封号品阶,还能让她更方便的进行她的复仇计划,起码在这些人面前,他们不敢再在生活中做什么手脚了,起码明面上的,她相信,这也是长公主为她求这个县主的最初目的。
“父亲。”
到了书房,后面的门给小斯轻轻关上,她自然也知道这个人没有事是绝对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更何况让她这个他所不喜的女儿来到他跟前?
这样的人,前一世她还千方百计的想要博得他的喜爱,以为只要她做好女子能做的一切,就算无法得到他对温妁一般的疼爱,必然也不会为他所厌弃,到最后才知,原来在他眼里她从来只是他的棋子,他宝贝二女儿的垫脚石,而不是他的女儿,还是那个用过之后交给他宝贝女儿蹂躏践踏来寻开心的物品。
此刻面对他,她自然没有那么傻再去上赶着让他利用,相反今时不同往日,恐怕今天开始,他想将她当做昨天那样一个影子来对待都不能了。
当然,以这个人的算计心机,她相信现在自己对于他的价值来说更甚,可如今是他利用她,还是她借着他的利用来坑他的宝贝女儿,以及好不容易修成正果的爱妻,就难说了,自然今天这口,也不当由她来开,也防着这人拿着这个话柄来和她秋后算账。
见她只是像是出门归来的女儿向父亲的见礼一样,清清淡淡的,甚至可以称得上冷淡,又在那张含笑合宜的脸上寻不着不敬的姿态,温闵成努力压下“今天这个县主如何不是自家二女儿”的遗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威严的问道。
“你倒是会寻高枝,这么多年了,一封信没回府中,一趟没回来看过你奶奶和我,回来就给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还是搭着那么个让多少人头疼的人顺风车回来的,这让外人知道,怎么说你爹?”
温妤讶异的看着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不由好笑,心中讶异,这个男人如何有脸说出这些话?他难道不知道他的妻女做的那些事吗?好,就算他不知,仲术一个管家,不过是曾经与母亲相协助着,助他的尚书府度过难关,她当初喊他一声叔叔,这么多年就算力不能及,起码还有几件衣服,几包银两让她在王婆子的压榨勒索下勉强过活呢,这么他作为父亲,一封信没有,就是娄州老家自从她到了那里后他就是路过也不曾,如今可好,她这个被他抛弃的女儿还没向他诉苦,他倒是倒打一耙?道她不孝了?
“父亲。”
她深呼吸,生生压下心头的火气,努力克制着别露出讥讽恨意,洋装天真的问。
“您难道不知,临安娄州,遥遥千里,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有多远吗?”
温闵成给她问的心头一颤,她眼中克制不住漫上了委屈的泪,近了他一步,又问她。
“您难道不知,娄州的庄子到尚书府的大门之间的门槛相距多高?孩儿不孝,这么多年未曾只言片语传达到父亲手中,可当初女儿在府中时,女儿小心翼翼的孝心,又何时让父亲看在眼里了?”
温闵成给她那双含泪饮恨的眼睛逼的仓皇一退,这一刻他才清楚的看清楚,这个女儿纵然瘦的没有了她这个年纪原本的可爱精灵,可那双与亡妻极为相似的眼睛,此刻更像那个死有不甘的女子复活了来向他质问一般。
兴许是心中有愧,兴许是太清楚主人不顾下,下面的那些人究竟会如何个嘴脸对待一个孤女,反正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根本不敢来面对这个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