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直射大道,炎热的路上人迹罕见。几棵断树,一只死虎。一个满脸血污之人横卧在地上。乐天就那么大剌剌地躺着,让恶毒的阳光直接晒在身上,活着真好。后背的疼痛,四肢百骸的酸软,泥土和血腥的味道,都让他感觉到生命存在的真实。让我多躺一会,就这样躺着。此时的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也许是心有灵犀,周文治似乎非常了解乐天的心情。在为乐天包扎好伤口之后他就没再同乐天说话。临时接替了乐天的指挥权。他安排孟奔和猴子去把陷阱上的另外一只死虎也拖来大道。让没有受伤的阿泰骑上乐天的小矮马去青天关通知驻军,让他们派人来查看死虎。
“天哥啊,你可真有本事,能在老虎面前跑这么远,难道你比老虎跑的快?”过了一阵子,猴子说着话从林中走出来,他手中虽然攥着虎尾,但是整只死虎几乎是孟奔一个人抗起来的。
“不是让你们两一起把虎搭来吗,你怎么又偷懒?”周文治都看不过去了。
“还抬虎,我能活着跑回去已经是奇迹了,要不是我的药箭射正中虎腿,我哪跑的过它啊。到现在我两条腿还是软的呢。”
“呯”地一声,孟奔将死虎扔在那几颗横卧的小树上,气喘吁吁地说:“天哥,这南山虎不是向来独往独来吗?怎么会一下出现两只?”
“恐怕是我们大意了,这个季节是交配季,这两只虎恐怕是一雄一雌,是吧天哥?”周文治很快想到了答案。
望着这帮兄弟,乐天只笑了笑,活着,成功,兄弟,欢笑,没有比这更让人欣慰的了。感谢兄弟,感谢苍天,还要,感谢那个不怎么亲切和蔼的老爹。只为了老爹传给自己的臂弩。那是一种猎人并不习惯使用的击发型武器,形状是一只铁的臂筒,套在小臂上。上面有三支铁箭,用时拍击触发,有效射程只有二十步,远不如猎弓的射程和力道。因此并不是猎人们的常用装备。乐天在狩猎中也很少和动物近身肉搏,因此用的很少。刚才若不是被虎咬住臂筒几乎忘了自己还带了这种武器。不过这种小箭若不是从虎口直接射入,恐怕射在虎身上也难以致命。颓废老爹给自己留下的这样东西还真的救了自己一命。
“文治,麻烦你一下。”乐天忽然开口了。“麻烦你从这虎奔跑过来的踪迹找过去,我那把刀遗失在树林里了,祖传的一口好刀,不能丢啊。”
林中满是残草断树,很容易找。周文治让孟奔和侯鑫照看乐天,自己找了过去。
“文治”乐天叫住他嘱咐了一句。“要小心啊,别再遇到什么野兽,有危险就跑。”
“放心吧天哥,南山虎活动的地方,小型的野兽是不敢呆的。”说完走进树林。
“天哥,能动吗?起来喝口水吧,我带了肉干你也吃点吧,补补力气。我来搀你。”孟奔力大,因此每次出行总是背最多的给养,侯鑫因为这个总是叫他移动粮仓。
“我伤的没那么重,只是太累了。”乐天拒绝了孟奔的搀扶自己坐了起来,接过清水和肉干开始吃喝。年轻人只要食物一下肚,顿时感觉力气又回来了。
“天哥,你的刀找到了”不多时周文治从林中回来了。“我还找到了这个”说完将一颗虎牙递了过来。
“也就是你,这么细心,这么小的东西还能找到。”乐天接过虎牙,那牙粗似拇指,坚如玉石,通体雪白。“留着当个纪念吧,毕竟是猎人生涯的第一只虎。”
“根据时间推算,阿泰恐怕已经到了青天关,再有这么长的时间恐怕他们才能赶回来。我们还能再休息一下。幸亏现在大道上没有行人,否则这断树死虎的堵着路也不好。”
“如果有商队来,让大家搭把手把道路清理出来,否则就等青天关的驻军来了再一起动手。大家刚刚一番生死搏斗,都好好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