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怒啸着，风卷着雪花，扫荡着一切可见之物。

    原州城，城南外一个破旧的窑洞中正点着一堆篝火，篝火旁蜷缩着十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这群乞丐要么是一些半大的孩童，要么是一些已经满头白发的老年人，还有几名瘦弱的中年女人。窑洞虽然残破却将外界肆孽的风雪隔开。

    其中一个衣裳尚比较完整的乞丐正低声咒骂着：“这贼老天！雪下了快一个月了还没完没了！”

    “大山，这天寒地冻兄弟们没办法出去搞生活，咱们储的过冬粮已经吃完了，在不想办法怕咱们弟兄们没几个能看到明年春天。”旁边一个少了半条臂膀的老年乞丐低声凑到：

    “明个集合几个身体比较好的兄弟去衙门粥厂要上点稀粥，老幺你再去民政司看能不能领点救济，我明个去找下小飞看能不能再要点粮食。”

    “今年原州各地天灾不断，秋天闹了蝗灾，现在又遭了雪灾，乡下房屋倒塌无数，好多人逃难到原州城，大雪难行，原州粮食已经涨了数倍，难民们每日就一碗稀粥，在这样下去怕不少人要饿死c冻死唉！”断臂乞丐说完又接了一句感叹：话语间咬文嚼字倒是丝毫不像一个乞丐。”

    “现在咱们自己都活不下去去了，你还有心思关心别人！”一位缺了门牙的老年乞丐则在旁边冷笑道：

    距离窑洞五六百米的地方，一个瘦小的人影在齐腰深的雪地里顶着北风艰难的挪动着，人影背上还背着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麻袋，临近窑洞终于松了口气大声喊道：“山叔，来接下我！

    窑洞里的人听到声音，扒着门缝往外面一看，都凑到前去激动道：“小飞你怎么又来了！

    小个子咧嘴一笑道：“我看着雪一直下了这么久，想着弟兄们没法出去讨生活就带了点吃的过来，”说着将身上的包袱放下。

    名叫小飞的小个子不过十四五年纪，长相说不上俊俏，但是双眼却十分灵动。

    大山激动的接过袋子打开看了下，除了米外还有几大块腊肉。皱着眉头说道：“现在外面到处都是难民你带着这么多粮食出门太危险了，下次先给我带个信，我好带人去接你”。

    小飞道：“山叔不碍事，我跟着虎啸镖局的人一块出的城门。”

    大山将那一袋粮食提了起来，交给旁边一个中年女乞丐手里吩咐到：“今晚粥做的稠一点，每人两碗。”

    小飞看向一个身材臃肿的少年乞丐，年轻乞丐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年纪，但是身材矮小肥胖看上像一个大圆球似的，破烂的衣衫上还残留着血迹。

    “小胖伤好点没？要不要进城再看看？”

    小胖子赶忙答到：“飞哥！我伤都好了，那帮孙子要是再来我不把他们打出屎来！”

    前些日外地一批难民跟他们为了争夺窑洞发生了冲突，小胖子也受了一点伤。小胖子别看年纪幼小但是力气丝毫不弱于成年人，是他们这一伙乞丐与人打架的主力军。

    小飞道：“小胖，他们来了报官就成，莫在打架了，这天寒腊月的他们也是迫不得已。”

    小胖子想了想说道：“好，我听飞哥的。”

    断臂乞丐接着道：“是啊，大家都是苦命人。不过咱们虽是乞丐但是在原州城也是有户籍的人，原州刺史钟离晏为官向来清明，如果报官的话衙门不敢不派人过来的。”

    缺了门牙的老年乞丐怒道：“老幺你现在还在为朝廷狗官说话，忘了你这条胳膊是怎么断的了吗？”

    断臂乞丐张了张嘴叹了口气不在言语。他早年本是原州城一名书吏，后来得罪一名官宦子弟，被人陷害下了大狱，在狱中又被人打断胳膊无人医治，出狱后臂膀坏死，不得已切除了半条臂膀。

    “牛老头，大家都是苦命人，现在都这么大年纪了脾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