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整个人都快晕过去了,虽然早有准备,但心还是跟着一抽一抽的,整个人差点晕过去,手掌扶着冰冷的墙壁,我强撑着站起来,狠狠吸了一口气:“好,我同意用x号针剂。”
哪怕有很强烈的负作用我也不怕,我只要我父亲活着!
“x号针剂我们医院现在只有三支,价格很昂贵,您要先交费,而且后续可能还会用到。”护士小心翼翼的提醒我。
医院的规矩就是先交费才能做手术,估计一会儿还有很多单子要填,比如免责手术什么的,我挣扎着站直身子,跑到前台去交费。
“兰医生,您的钱不够。”前台把我的银行卡退还给我,并且递给我一张账单:“您看。”
账单上的数字晃花了我的眼,贵的不是手术费,而是那三支试剂,六百万,我手里根本没有这么多钱。
“兰医生,您快一点,否则要耽搁手术了。”护士催命的声音回荡在我耳边。
“怎么了?”身后,邢以风突然出现,他习惯性地一只手想要往我的腰上搭,目光温存的看着我:“是不是手术——”
“啪”的一声,我一见到他就下意识的后推,猛地拍掉他的手,当我的背部撞上身后坚硬的前台时,我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了。
邢以风的手还僵在半空中,神色还是那般平静,只是看我的眼神却多了几丝说不清的东西。
我和他对视几秒,僵硬的从嘴里吐出来一句:“邢先生,请你借我点钱,等兰家盈利了,我会还给你。”
拥挤的前台,邢以风听着我的话,轻轻一笑,下巴微微侧着抬起来,从锋利的唇角边溢出一句:“你拿什么还给我?”
他一边说,一边走近我,一只手掐着我的下巴,把我带到走廊的墙角处,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兰知薇,兰家的公司是邢氏带着,兰陵山不会把兰氏的东西给你吐出来的,你自己有什么本事,拿着兰家那点年底分红和死工资,你拿什么赔我的六百万?”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砸在我心尖儿上,砸的我浑身发颤,眼眸里的眼泪终于跟着砸了下来,我狠狠地擦了一把眼眶,那一刻我恨死了自己的愚笨,恨死了自己当初依靠他的懦弱,导致现在他几乎把我掌控在鼓掌之中!
“你想怎么样?”我气若游丝的吐出几个字,仿佛战败的俘虏,再也没有尊严可讲。
邢以风仿佛胜券在握,他慢条斯理的摆弄着我的头发,轻轻地在手腕上绕了一圈儿:“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
我被他问的一怔,鼻尖还酸的要命,脑子也不好使,只能望着他。
“我最讨厌别人不听话。”邢以风拿起一张纸,帮我擦掉眼泪,拿起手机发了个信息,继而看向我,语气依旧温柔,像是当初一样:“所以,以后听话一点,好么?”
我特别想笑,但笑不出来。
我听话,还想让我怎么听话?
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任人欺骗,那样才叫听话吗?
“你到底给不给?”我睁着一双泛红的眼问他。
恰在此时,邢以风的秘书从远处喘着气跑过来,像是没看见我们两个之间这诡异的气氛似的,她穿着一身职业装,将手上的文件递给了邢以风。
“把它签了,我就给你。”
什么文件?
我低头看了一眼,只是一眼,千疮百孔的心就好像是被人踩过一样,直抽的疼。
很简单,就几个字,要求我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要做邢以风的妻子,履行一个妻子应当履行的义务,就像是一条履行妻子义务的狗,仰他的鼻息而活,摇尾乞怜等着主人的投喂。
秘书还在旁边喘粗气,递过来一支笔,我看着秘书满头大汗的样子,突然觉得后背发冷:“你早就准备好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