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苛待是因为性格懦弱,而现在她不肯说出,则是不想让云家为她忧心。况且,她现在已经离开了赫家,以后的日子由她自己做主,更没必要翻这陈谷子烂芝麻的老账。
之后,云锦弦去看过了铭王。
没过多久,赫明城去而复返,手里拿着八张卖身契,正是他今日带来的那八个人。他心有不甘的把卖身契递给赫云舒,心里很是懊恼。
可事已至此,有云锦弦在旁边看着,他是一点儿法子也没有。
尔后,云锦弦言称自己还有事,便离开了。
他离开后不久,赫明城暗觉无趣,也起身离开。
赫明城垂头丧气地出了王府的门,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走向自己的马车。当他掀开车帘,不禁愣住了,马车中有人,竟是云锦弦。
他不由得一愣,看了看马车上的徽记,没错,这是他赫府的马车。
这时,云锦弦开口道:“怎么,赫府的马车我不能坐?”
“不是不是,兄长你言重了,我只是有些意外。”
“那好,上来吧,我们说些话。”
赫明城心里直犯嘀咕,满腹心事的上了马车,和云锦弦坐了个面对面。
“你觉得,云舒怎么样?”
听云锦弦这么说,赫明城虽一时猜不透他话中的意思,却还是顺着他的话说道:“很好啊,现在又嫁给了铭王爷,富贵无双,不知是多少人羡慕的对象呢。”
听罢,云锦弦眼神凌厉地看向了赫明城,冷声道:“日后你赫家与我云家,再无瓜葛。”
“这是为何?”赫明城失控的叫道。若是没有云家明里暗里的帮衬,只怕他连这个兵部尚书的位置都坐不稳,更别提再上一层了。
“为何?你还敢问我为何?”说着,云锦弦突然腾身而起,死死扼住了赫明城的咽喉,他血红的眼睛里散发出滔天的怒气,恨不得将赫明城碎尸万段。
看着那骇人的眼神,赫明城满脸惊惧,眼神中满是恐惧和祈求。他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张大了嘴巴呼吸着,像一条濒死的鱼。
就在赫明城以为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云锦弦却是突然松开了他。
赫明城顿时便倒在了地上,瘫软如一条死狗。他有片刻的眩晕,心中却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云锦弦起身离开,走到赫明城身边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他睥睨着瘫在地上的赫明城,冷声道:“若再打扰云舒,这京都,你便不用待了。”
尔后,云锦弦阔步离开,连一个眼神都没再给赫明城。
过了好大一会儿,赫明城才缓过劲儿来。他回想了今日的种种,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云锦弦已经知道他苛待赫云舒的事情了。
一时间,赫明城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
于赫云舒而言,今日云锦弦的到来不过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并未放在心上。她的生活依旧和往常一样,除了打理府中的事务,便是陪着铭王说话。生活很平静,可她不会想到,这竟是暴风雨来临前短暂的宁静。
几天后,京兆尹冯常到了王府,将审理刁奴何四等人的卷宗带了过来。根据何四的供认,这几年他在铭王府挥霍的银两多达五万两白银,皆已充作赌资,输在了赌桌上,根本没有追回这些钱财的可能。依据大渝的律法,何四将要在一个月后被凌迟处死。
至于其他依附在何四手下的人,也根据各自罪行的大小判处了不同的刑罚。
赫云舒简单的翻阅了一下卷宗,便还给了冯常,道:“这件事,冯大人依照律法办事就好。”
冯常满口应允,之后便离开了。
之后,赫云舒便去看翠竹。过了这好几日,翠竹的伤势好了许多,已经能够坐起身,不用整日趴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