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蚂蜂蛰死的百姓和士兵,年到五十以上的百姓,就找了好的风水作为坟地土葬。而年龄只有二三十的士兵或年轻百姓,就找了地方用细枝火化了,里面道士看风水的,还专门念了咒语。因为只是有迷信的百姓说,这样莫名的冤死,会阴魂不散,祸害后面的百姓。
普通老百姓信了,将军更怕,带那么多百姓去修皇陵,如果修皇陵途中有什么闪失,自己官帽不保,可能还会死后被害的阴魂找自己算账。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将军又在这些被绑的人群中挑了几个之前做招魂驱鬼的术士作法。
在法坛面前,好多百姓看着这生离死别的一切,情不自禁的流泪了。上一个死的是别人,离凤阳城还有三分之二的路程,如果遇到自然灾害,或者疾病,下一个死的就会是自己。
作为医生怎么李郎中,其实已经司空见惯了,鬼神莫测高深,他自己也有点相信。他行医多年,从他眼前离世的人多不胜数。有寿命圆满归西的;有自己见过疑难杂症未诊断就离世的;有确诊之后或不了几天的;更让他揪心的是,因为争口舌之利而大打出手的,最后送到他那还没抓药就断气的。李郎中见过的太多太多了,他平时也只是见活人怎么死的,或者怎么抢救一些人变回正常人的。至于把死人如何送走,作为一个医者,他是第一次见。
道士念念有词:以黄纸为钱,以此处为家(一个像家的模具),以此路为黄泉路(他们旁边的一条小路),以此桥为奈何桥,无论孤魂野鬼,还是冤鬼,好生投胎重新做人,不要再回人间祸害百姓。人走人道,鬼走鬼道,各行其路,各行其职
将军满意的给了自己一个安慰,总算送走他们了,自己也照常做自己的官。至少,在这里,他说的话最算数。
刚被将军送拜给李郎中的那个孩子也在那里坐着,但是他对这捉鬼请神之术并不感兴趣,而是手里拿着李郎中给他的学医入门手册。这是李郎中行医这么多年的心血,而他作为家中的第三个孩子不甘心在家里听诊把脉,出来行走江湖,走遍千家万户,施药救命的事例多不胜数。早过了而立之年,但是无心婚嫁媒娶之事。
看到徒弟津津有味的读着自己的医技本,顿时心中出现后生可畏之心,于是更加对这个弟子产生了更大的培养决心。
“你叫什么名字”
“徒儿还未参加童身试,所以没有记录千户长的学名。”
“那你可知道你家族姓啥”
“我家族原本姓柳,因为爷辈与邻里当权者看法不一,得罪邻里当权者,后爷爷被加罪入狱,长子柳笙带我们家族成员往洪洞县逃亡,后定居在那座小山腰上,后代改名为刘。”
“那你在家中你母亲或长辈都叫你什么”
“因为母亲白天要跟随家亲到山上撒网补猎,或者把猎物拿到很远的街市上卖,换取布匹或者五谷。因为我家没有养狗,母亲就叫我看家护院,如有外敌入侵,到约定地点告诉她们。所以常叫我狗儿。”
“那你为啥不在家里防备的地方带着,出来作甚”
“我从小受父母打猎为生的影响,自己也嘴馋设了几个小缺陷捕个兔子啥的,没想到出来在半路上被官兵给逮到了,要不是这几天的相处熟悉,我还以为我被抓为奴了呢。”
“自秦王嬴政一统天下之后,在现在汉人所在的地方,就没有奴隶制度了。”
狗儿聊着看到一个绑在小腿的士兵就转回头来问他的师傅。
“那个军爷的腿是在哪弄到的”
“就是在你家附近。那时候他们一直绑在我,我只能口述怎么绑扎,而其他不懂行的士兵来弄,就弄这样了。那时候路边有滕芪,弄来没有料理好,是本师以后不会留下后遗症,但是,是别人做的,以后他走路就是一瘸一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