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一个手无寸铁不会武功的哑巴,心肠未免太过狠毒,曾不寒而栗。
“与你相不相干,你心里清楚,不用嘴硬。鹅‘我’要是把鹅知道的写一张呈子送进衙门,那青天大老爷将会怎样?”公孙至青听出宋铁锤的口风有松动,紧接着道。
宋铁锤更是明白川山县的县太爷是一个昏官,一个糊涂官,心肠却无比的毒辣。胡家灭门一案是大案,太过血腥,太过招眼,如这昏官破不了案,会被罢官的。这昏官看那乌纱帽看的比性命还要重要,焉有不急眼之理。如果让那糊涂官得到了自己与案件有关的一丝线索,不管是不是真的,一定会拼命的折腾,昏官逼供的手段自己一清二楚,老虎凳,辣椒水只是些小把式,不把自己折腾的妻离子散,不从自己的身上扒几层皮,不把自己屈打成招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虽不知为何,公孙至青从宋铁锤闪躲的眼神里已觉察出他有三分害怕,就伸手解开了他的穴道且说:“鹅‘我’是讲道理心里是清明的,你是有家室有儿女的人,不会不顾及家人去干丧尽天良的事。······鹅‘我’与你立个誓约,你把胡家的案子是谁做的,‘九哥’是谁掠去的对我说明白,鹅便把你与贼人勾结害胡家的事烂在肚里。假如你要硬抗,你看。”公孙至青说着话,身子攸的往左移了几步,移到一棵碗口粗的树旁,侧身抬脚踹去,那棵叶茂根浅的树应声歪倒一边,未衰的力道顺着树干传道树顶,直震的树叶‘哗啦啦’散了一地。
宋铁锤见公孙至青的功力如此深厚,心中打颤,坐起身子。不用亲眼看见他亦知道:胡大定是师姊夫妇强行灌了毒酒,锥刺胡大娘子的是师姐,师姐是女人,指力柔弱,不能用手指点穴,但认穴的眼力和准头却是一流。在江湖上人称师姊夫妇毒公歹母,仗着自己的武功,杀人赚银钱为生,二人生性贪婪,只要有人出的起银两,不管是善良的普通百姓还是恶棍官差财主他们都照杀无误。为了欲盖而彰,掩人耳目,二人每次杀人的方法都不同,或是简单的杀害,或是投毒亦或是用武功把人活活打死。宋铁锤想着胡大一家的死状,想到毒公歹母残忍,又想到那与自己儿子一般大小的‘九哥’生死未卜,忽就激起了他还为泯灭的良知,只觉得毒公歹母到了应受惩罚的时候了,要不然不知还有多少无辜的人死到他们的手里,想到这他像对公孙至青又像自言自语的说道:“·····胡屠夫家的事是我师姊夫妇毒公歹母干的,他们是为青州府东平镇曹翁来掳那‘九哥’的。听他们说曹翁得了病,需要那孩子。要想救‘九哥’得赶快去曹家,晚了怕是那孩子的性命不保。”宋铁锤说完话,也不管公孙至青听没听进去,站起身,摇晃着走了几步,俯身拾起镔铁棍,径自走了。
公孙至青听了宋铁锤的话,未曾多想,急匆匆迈开脚步向青州府东平镇走去。
青州府东平镇与高陵镇相距不过百十里路的路程。公孙至青到高陵镇教书亦有五六年的工夫,对青州府东平镇的曹势翁早有耳闻。曹势翁姓曹名纯,仨儿子中大儿子在京城做官,二儿子在湖广两地做生意是个商家大贾,腰缠万贯。曹家的势力在青州府首屈一指,不要说川山县令不知道胡家的案子与曹家有关联,即便知道了也拿曹家没有法子,也要找几个替死鬼替曹家做一笔糊涂账,这世上再多几个冤魂完事。公孙至青晓得曹家庭院高深,神秘莫测,但正义之心已促使他要到曹家一探究竟,无论如何也要救出‘九哥’,干一件侠肝义胆的大快人心事,不辜负跟随师傅佘衾衣学艺一场。
却说杀害胡大夫妇和胡家伙计的确是毒公歹母夫妻二人。十几年前,宋铁锤在河北宋镇的宋家庄学艺,师从‘太祖派’掌门宋景霸。‘太祖派’在河北立派长久,秉承了宋太祖赵匡胤的棍法拳术,根深蒂固,弟子众多,在当地亦最是富有。宋景霸看中了一块依山傍水的风水宝地,想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