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许啊!器官是找到了。”周医生抬手拿过一叠表格,从上面抽出一张递给许清欢:“不过,你们的钱不大够,院里考虑你们情况困难,给你们减免一部分费用,就这一两天,你尽快吧剩下的钱凑齐吧!你妈这病可等不起啦!”
“周叔你放心,就是砸锅卖铁,我也一定尽快把钱凑齐。”
许清欢长吐一口气,狠狠地踩灭地上的烟头,拐进病房,小心翼翼推开重症监护室的房门,刚吃过安眠药的母亲熟睡时依然疼的紧皱着眉头,苍白憔悴的脸色,粗糙浮肿的双手,花白斑驳的头发。
跪在母亲床边小心翼翼的把母亲粗糙浮肿左手抬起来手背贴近自己的脸颊,转眼就红了眼眶,撇过头去,悄无声息泪如雨下。
可怜天下父母心,父亲死后为了供他上学,怕他受苦,不愿再嫁的母亲给人家当过月嫂刷过盘子干过保洁,馒头咸菜,靠每个月一千多块的微薄收入辛辛苦苦的供儿子上学,才四十多岁就熬垮了身体,外表苍老的像是年近六十。
可谁知老天爷总和好人过不去,自己为了尽快让母亲享些清福,埋头苦读,虽然高考失误但也考了一个差不多的分数,为了减轻母亲的负担,许清欢报了免费的师范专业,再有四年母亲就可以享福了!
可谁知,尿毒症!简直就是一道晴天霹雳让许清欢几乎当场瘫坐在地!
天色愈发昏暗,奔波了一天,千恩万谢亲戚朋友都走遍,抵押了家里的房子,凑了将近二十万,可还是远远不够换器官和后续的疗养费用!
乌云压顶,像是整个天空都倾覆了下来,,电蛇狂舞,“轰——!”雷暴如怒,一场大暴雨来了。
“妈啊,儿对不起你啊!你遭罪十几年,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是个废物!病成这样都不敢告诉我!”许清欢站在雨里,抬手抹干满脸的雨水泪水,一双虎目睁地眼角开裂,两瞳充血,仰头痛骂!
“贼老天,你是不是瞎!穷就该死!弱就该死!还要公道做什么?!我妈积德行善半辈子,就该眼睁睁病死在床上?!这是什么世道!老天爷,你怎么不去死啊!”
天怒了!似是要把这口吐狂言的疯小子亟个粉碎!
“小伙子,雷这麽大,别在这儿傻站着了,进我店里喝口热酒暖暖身子!”一只大手擎着一把大黑伞不由分说的扯过许清欢的手,眼前一花,许清欢还没晃过神就被扯进路旁的一家铺子。
仔细打量把自己拉进铺子躲雨的老者,黑色订制西装,锃明瓦亮的意大利皮鞋,抹了油能当镜子用的头发,胸口插着一支鲜艳欲滴的红色玫瑰花。
如果不是这家伙一头银色头发,简直就是彻头彻尾的yzei打扮,加上银发之后就不一样了,活脱脱的一个老yzei!
这店也颇有特色,黑匾银墨,铁画银钩的四个大字“天堂银行”!
按说这是个卖香烛纸钱冥币寿衣的所在。可店里除了一张古香古色的柳木大办公桌,一盏绿皮台灯,一组真皮大沙发,四个满当当的大书架,一个温酒的小泥炉,除了这些东西之外空空荡荡别无它物。
老者把手里的大黑伞合起来随手靠在门边,又从抽屉里摸出一条干净的大白毛巾丢给许清欢:“年轻人要爱惜身体,年轻的时候不注意老了可就悔之晚矣!”
顿了顿又道:“小伙子,我看你面相福禄俱全,就算此时有些小坎坷也不应该呵骂鬼神,不敬上苍,这可是大罪过!年轻人还是要有些敬畏之心的。”
“老伯你是个好人,可这老天爷贤愚不分善恶不辨,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我们母子没有昧过良心做过亏心事,我妈更是一辈子勤勤恳恳,行善积德,到头来连个治病救命的钱都凑不齐。别说是骂!如果真有鬼神,他敢在我面前站着,我还要一口吐沫吐到他身上!问问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