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来的工资,从此以后你不再是我演武场的人。不过,那间院子,你还可以继续住下去,知道公子的成年礼结束。”
卡西莫虽然阅历尚浅,但毕竟在里亚身边呆过一段时间,隐约猜到对方有向自己示好的意思,很干脆地将银票收好,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出办公室。
李晓钊望着门口,不知在想什么。忽然浑身痉挛般地一抖,十指扭曲着抠进木椅的扶手里,颤抖持续了三息时间方止。
金仙从办公桌下钻出来,舔舔嘴角,咽了口口水,望着门口道:“总管,这笔钱您可以不用给的,他似乎没有后台。”
李晓钊笑笑道:“用区区四千块结交一位准剑修,不亏的。”
“总管英明。”金仙绕到李晓钊背后,双臂灵蛇般缠在李晓钊脖子上。
李晓钊鼻尖嗅着金仙颈窝里的香气,轻声道:“这小子看起来不笨,不知为什么会答应这种送命的决斗。”
卡西莫回到院子里,将皮特存在床底的钱取出塞进怀里,从床上抱起皮特,向外走去,头也不回。
路上的行人忽然看见一个少年怀抱死人,招摇过市地走在日落大道上,有的纷纷停住侧目不已,有的则大喊晦气,躲到一边。老摊主的面摊还没有开张,卡西莫便去酒楼买了一大袋干粮。那酒楼老板什么阵仗没见过,也不嫌晦气,只是涨了些价钱,到底还是做了卡西莫的生意。卡西莫又买了一把铲子负在背上,这才向北城进发。
城楼上今天值班的不是克烈,而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老杨见卡西莫抱着一具尸体大刺刺地走出城门,就当做没有看见,任他顺着官道缓缓远去。毕竟人家腰里有剑,即使追上去,也未必能阻挡他,别反倒把一条命给搭进去了。
卡西莫也不知走了多久,离开官道也有好一段时间,一心只想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也不辨方向。累了就放下皮特坐下小憩一会,休息够了又起身赶路,堪堪傍晚时分,终于来到一处依山傍水的山谷里。
山腰下竹林中有一眼湖水,大小有亩许,湖水清澈宁静。山上光秃秃一片,只有齐踝深的荒草,隔老远才点缀着一棵两棵枝叶繁茂的鸟柏。
中西海附近的原野平坦碧绿,比扶南道的荒原要清淡雅致许多,更有水墨画般的意境。所谓鱼与熊掌不可得兼,因此却少了美甘人最喜欢的枯黄草地特有的那股浓郁的悲剧性。
卡西莫将皮特葬在山腰上,面对着远方竹林中的清澈小湖。卡西莫自己则在墓边坐了一会,便起身走遍了整个山谷。在里皮特墓碑不远的地方,有一眼藏在松树底下的水潭。一条瀑布泻入水潭,溢出后形成一条水流往下游而去。水流右岸松枝低伏,掩盖了几乎一半的水面,左岸则是一片鹅卵石河滩。
卡西莫“扑通”一声跳进潭水里,意料之中,潭水冰凉刺骨。卡西莫在潭里优哉游哉地玩了个饱,然后浑身放松地躺在鹅卵石铺成的河滩上一动不动,什么也不去想。接着放下对整个身体的控制权,没过一会,便进入甜甜的梦乡。
距离小雪鹰的成年礼还有六天,卡西莫打算在这里好好地练一下剑法。当然这回练的不是八式剑,而是不稳定剑修杨猎的独创剑法——绝对防御剑法。
次日早晨,卡西莫在河边双脚分开,沉胯微坐,剑尖指向左脚尖,静静闭上眼睛,回忆起听杨猎讲剑法的那个下午。
很快,卡西莫进入冥想状态,那日下午的情形仿佛重现在眼前。杨猎给卡西莫印象最深的一句话是关于防御剑法的比喻:将空间展开,想象成一面镜子,一片平静的湖面。人类的攻击就像用剑尖刺向湖面,剑尖每次只能击打一下湖面。防御剑法要做的事只有一个,找到剑尖要击打的位置,然后抵挡它。
道理非常简单,但卡西莫结合杨猎的剑法大纲,却觉得修炼者如果没有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