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琛的脸色大变，迅速松开掐着的手。

    “你说什么？你怀孕了？”顾云琛震惊地看着颜瑟，他握住颜瑟的肩膀盯着她看。

    颜瑟强撑着抬眼看他，“你觉得可能吗？”她扯出一抹讽刺的笑。

    “你没怀孕？”顾云琛有些不能思考。

    “当然没有，我们每次都有做措施，我怎么可能怀孕？”

    每说一个字，喉咙里就好像有刀子在划开她的皮肉，很疼很疼。

    可是她努力支撑着，她看着他，眼睛里是绝望之下仅存的一点报复。

    “你在骗我！”顾云琛握着颜瑟的肩膀的力道在加重，仿佛要将她的骨头给捏碎。

    此时颜瑟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感觉：疼。

    “你到底哪句话是真的？”顾云琛分辨不出来颜瑟到底有没有怀孕。

    他们虽然每次都有做措施，可是这不能百分百保证，也可能会有意外，她突然说出不要孩子的话，刚才又说要杀死孩子，他已经分不清了。

    “你猜呢？”颜瑟笑得很得意，她强忍着痛意用最后一丝理智和顾云琛抗衡。

    “我不管你有没有怀孕，你必须答应我你不能打掉我们的孩子，你听到没有，你必须答应我！”他额角的青筋在突突地跳，顾云琛似乎快要控制不住。

    疼痛已经占据了颜瑟的头脑，蔓延到了全身，最后哪一点理智和报复的快感消失了，她撑不住了，没有力气继续和他对抗。

    她错了，她对抗不了他。

    “好，我不打。”颜瑟妥协。

    “你保证？”

    “我保证！”

    当顾云琛的手放开她的时候，她瘫软在地上，头靠在墙壁上，所有的反应接踵而来，她又是咳嗽又是干呕，喉咙里有一股腥甜的味道，和她当初咬住顾云琛的肩膀一样的味道。

    血的味道！

    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下来，疼，脖子很疼，手臂很疼，心，也很疼。

    刚才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顾云琛就是个恶魔，可怕的恶魔，他的疯狂令她害怕。

    她缩在墙边再也不肯上床去了，抱着自己的双腿，将脸埋在腿间，她的身体在发抖，这一次的恐惧如同蝙蝠撑开的翅膀将她笼罩在黑暗里。

    顾云琛看到颜瑟这样子烦躁地走出了卧室。

    “砰”一声，门口被关上的声音，颜瑟抖了一下，她将自己抱得更紧了，完全不敢抬头看。

    顾云琛站在卧室门口一拳打在墙上，手上的剧痛令他的情绪冷静了一些，他没有去看骨节上渗出的血丝，只是背靠着门口站着。

    他和她之间就隔着一扇门，却真的隔了千山万水。

    刚才颜瑟一直说要打掉他们的孩子，他一瞬间就慌了，他绝对不允许颜瑟打掉他们的孩子。

    他并没有想要杀了她，只是想要让她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他一直控制着力道，不可能会掐死她，只是让她明白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打掉他们的孩子。

    然而，掐住颜瑟脖子的这个举动，顾云琛自己都不曾想到。

    他一想到那个画面，想到颜瑟会打掉孩子，他就害怕，可见，他是多么渴望他们能有一个孩子，但是这个愿望基本上是不可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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