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树底下,挖出了一坛美酒。打开酒坛,倾倒入酒杯,酒色呈琥珀色,酒香四溢。“这还是我小时候偷偷埋的,那时候我就这样想,等埋了十年、八年的,再挖出来,这酒一定美味的很,到时候我一定和最心爱的人共饮几杯。只可惜,你现在不能喝酒。”帝染轩得意地说道,看了看暮无
颜,又露出惋惜之色。赛扁鹊可是关照过,现在无颜在恢复期,不能过多饮酒的。
这酒的确是他很早很早之前埋下的,入住皇宫后,因为一系列的事情,他都已经差点忘记了。
这时,头顶忽然飞来一片黑云,原来竟然黑鹰嗅着酒味,飞了过来。此时它落在老梅树上,馋得不停的嘀咕,爪子悉索地抓挠不休。“瞧它那副馋样。”帝染轩侧头笑了笑,先倒了一杯出来,随手便是一甩。杯子划了一道弧线飞出,黑鹰噗拉拉一声扑下,叼了一个正着,心满意足地飞回了梅树上,脖子一仰,咕噜喝了下去,发出了欢乐
的声音。
虽然和黑鹰已经很熟了,但还是第一次知道这厮竟然也会喝酒,暮无颜忍不住惊叹:“你养的什么鸟啊!”
“有其主人必有其鸟嘛。”帝染轩趁机自夸一句。
话音未落,只听那只杯子啪的一声掉到地上,黑鹰醉醺醺地摇晃了几下,一个倒栽葱掉了下来。
“当然,主人的酒量比它好千倍!”帝染轩连忙补充。
“二郎,我敬你一杯。”这时,暮无颜居然举起杯,说道。
帝染轩大惊,忙道:“无颜,你现在身体不合适喝酒呢,该死的,我为什么要献宝呢。”他是走到这株老梅树旁,方才想起小时候埋下的美酒,一时兴起,才挖出美酒的,可没想过要暮无颜喝酒的。
要是被赛扁鹊知道了,那老头还不用唾沫钉子喷死他。
“不妨事,就一杯。二郎,我们还差一次交杯酒呢。”暮无颜脉脉地注视着帝染轩。
暮无颜虽然是帝染轩明媒正娶过,但那次结婚,只是一个形式,无论是帝染轩,还是暮无颜,那时两人心里压根就没有对方的,自然也不会真心实意地喝下交杯酒的。
“也是,无颜,就一杯啊,不能多喝。”帝染轩挠了挠头,唇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老天真是厚爱他啊,让他娶了这么一位好妻子。
两人一饮而尽,刹那间,只觉得周围时光都凝固住了,幸福也凝固住了。
良久,帝染轩忽然起身,一拍腰畔,身侧的宝剑发出呛然长响,从鞘中一跃而出落入了他手里。他足尖一点,整个人化为一道光掠了出去。
风在刹那间凝定。
等风再度流动的时候,帝染轩已是一个转身后轻轻落了回来,伸过了剑尖:剑身上,整整齐齐排列着十二朵盛开的鸭跖草,淡雅美丽。
老梅树下,竟也顽强地生存着绿意盎然的鸭跖草。暮无颜看着那些淡雅但渺小的鸭跖草,再看看帝染轩带着无尽小心地呵护着用剑送到她面前,只有珍惜你的人,才会喜欢你的喜欢,讨厌你的讨厌,也不知道是哪位老杀手曾经和她说过的,那一刻,暮无
颜只感觉在这无边春色里,她睁怦然心动。
慢慢地走到帝染轩面前,纤手执起他的手,她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了他的唇。
甜蜜在两人的唇瓣间点点绽放,此时没有欲.望,有的只是终身守候的许诺。
情在此刻飘然醇香,更甚那甘美的陈年佳酿。
就在此时,鼓着圆圆肚子睡觉的黑鹰忽然感觉腹部一阵剧痛:“刮--”
它发出一声刺耳惨鸣,摇摇摆摆地飞了起来,似乎想看清楚是哪个该死的竟然敢踩它。
这声音,也惊吓到了某个白绒绒的毛团子,此时,它的毛脸上露出茫然的神情,一只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