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时分,陈府前的马车已经备好。
陈府里忙碌了大半夜,梅解元也忙碌了大半夜。
张福已经率着附近的村民,将全府的尸体处理得干干净净,远处的山坡里升起一团团黑烟,浓云密布。
张福见梅解元要走,急忙拦在马前道:“梅大侠,你带我走吧,我会赶马车,而且去贺兰山的路熟。”
梅解元道:“好,由你来赶车,我已经累了一夜,要好好睡上一觉。”他把柳细细装进车里,然后和李裴裴沈冰菲登上马车。
张福果然是赶车的好手,把马车赶得又平又稳,马车里面很宽敞,四个人在里面打滚还绰绰有余。
梅解元躺在车里,对李裴裴道:“我要好好地睡觉,你们两个看着她,但是不要再折磨她,她对我们大有用处。”
李裴裴道:“你放心地睡吧,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梅解元这才合眼入睡,但是他这一睡,就睡了好几个时辰,直到黄昏渐渐醒来,忽然发现马车停住不动了,掀开车帘,向外一望,马车停在一家客栈的门前,两个大红的气死封灯,映照着福来客栈四个字。
“张福,为什么不走了?”梅解元问,
张福跳下车道:“梅大侠,我们已经赶了一天的路,福来客栈是这里最后一家客栈,再往前行,没有歇脚的地方,再说就算人能受得了,马也要歇脚啊,我们是不是在这里休息一夜。”
梅解元说:“好,我们在这里过夜。”
李裴裴在马车的颠簸中几乎快要睡着了,闷了一天的她,一听说下车,立刻指着柳细细说道:“我们已经看了她一天,现在该论到你了。”说完和沈冰菲跳下马车,走进店内,坐在一张桌前,开始点菜。
梅解元只好提着柳细细下了车,走进客栈。
客栈里面并没有多少人,一个店老板和两个伙计看上去都是脏兮兮的,满身油腻。窗边的桌前,坐着一老一少两个乞丐,老的大概有七八十岁的年纪,而少的只有岁,衣着破烂饥色碌碌,正在用心地打扫着桌上的残羹剩饭。
大堂的正中坐着两个紫衣人,锦衣玉带,长剑悬身,浑身裹着一团煞气!
梅解元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两个紫衣人忽然一抬头,四道剑锋般的目光紧盯住他手上的柳细细。
梅解元把柳细细放在身旁的凳子上,然后从竹筒中抽出一双筷子,两个店伙计的动作相当麻利,清蒸乌鸡,葱花豆腐,有荤有素地上了一大桌子菜,还添了一壶酒。
李裴裴拍了拍肚子说:“可把我饿坏了,这些都是我爱吃的,我要大吃一顿。”
沈冰菲道:“你就知道吃,在车上准备了很多点心,你已经吃一天了,现在怎么还饿?”
梅解元道:“这就叫闲饥难忍,她现在不是饿,而是馋。”
这时候,张福从外面走进来道,“梅大侠,我已经把马车都安顿好了,吃草饮水都有小伙计照料。”
梅解元道:“你辛苦了,快一同坐下吃点东西。”
张福哦了一声,坐在梅解元身旁。
李裴裴嘿嘿一笑,“我可是饿啦,先不客气了。”她伸出一双筷子,去夹离她最近的红烧肉。
梅解元立刻用手一拦道:“且慢,客人还没有先尝,你怎么就动筷子,真没礼貌。”他拍开柳细细的哑穴,用筷子夹了一块豆腐,送到柳细细嘴边。
柳细细立刻花容失色,道:“豆腐有毒不能吃!”
沈冰菲的脸色冰一样寒冷,她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刺向那两个锦衣人。
梅解元甩手把豆腐扔出去,又夹了一块红烧肉道:“柳细细,你吃不吃肉?”
柳细细道:“有毒,不能吃。”
她的话惊动了店老板,他慌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