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帮忙,后半夜竟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使得灭火工作事半功倍。
纵然如此,因为实验室里情况复杂,火彻底扑灭时,天边已泛起了白。
冒雨一夜,许多刑警都淋透了,好在周围的老百姓人身财产没受损失。
天亮之后,有两个家庭妇女熬了一大锅姜茶,给忙碌了一夜的火警和刑警们送来,还有人从家里拿出了热腾腾的馒头和白水煮蛋,警民情深,场面很是温馨。
闫思弦给吴端盛了一杯姜茶,吴端却显然没什么胃口。
他已回到了闫思弦车上,拍着方向盘道:“反了天了!真是反了天了!那混蛋只承认协助绑架!还是协助!从犯!其它的一问三不知!”
闫思弦将吴端赶下驾驶座,又将他塞进车后座,拎了一个一大早赶来参加善后工作的小警员。
“往市里开,进市区我告诉你去哪儿。”
警员小心翼翼地接过闫思弦的车钥匙,通过后视镜打量着后座上的两人。
闫思弦:“淡定。人家怎么说也是职业干这个的,要是一点法律常识都没有,也太对不起本职工作了,市局那边也开始审了吧?”
吴端将车窗打开,希望流通的空气带走心中的烦躁。
“考子也一样,一问三不知,什么事儿都往死去的龙哥身上推。”
“所以啊,审他俩有什么用呢?他俩的确只实施了绑架——就连兰老也明确指认,杀人的是龙哥——而且,即便是绑架,从兰老的证词来看,这两个人全程听龙哥的,的确是是胁从犯啊。他们的交代没问题啊。”
“那就审汪彦尧!”
“好。”
吴端看着闫思弦,等他的下文。
谁知闫思弦却对开车的小警员报了自家地址。
“就去那儿。”闫思弦道。
“我要回市局!”吴端抗议。
“你把自己累死,案子就破了?”闫思弦道:“我看那个赖相衡就不错,你能想到的,人家也能,你能审的,人家也能审诶,当初谁跟我说的,要信任身边的同事?”
闫思弦不容置疑道:“回家睡觉,睡饱了再说。”
吴端理亏,只能同意闫思弦的提议,却又狐疑道:“为什么去你家?”
“因为我懒得单独送你一趟。”
驾驶位置上的小警员道:“我可以送吴”
闫思弦笑眯眯地从后视镜里看了那小警员一眼,小警员的声音越来越小,后半句话终于吞进了肚子里。
闫思弦满意地微微一点头,吴端又问道:“还有,我车哪儿去了?那天在去宛城高速”
“报废了。”闫思弦淡定道。
“啥?”
要不是空间不允许,吴端真想现场来一个“震惊得跌倒在地”。
闫思尴尬地咳了一声,“我也是好心,给你送到一个玩改车的朋友那儿去,想让你鸟枪换炮,可是改车有风险,我那朋友吹牛倒是厉害,手艺着实不怎么样,我有什么办法,我也是受害者”
闫总某发小:阿嚏阿嚏阿嚏奇了怪了,闫总吃错药了?他究竟为什么突然送我一辆小破车?让我随便拆,随便练手,还说再也别让他看见那车好可怕,车主究竟哪里得罪我们闫总了
闫思弦继续淡定道:“再说你那车底子本来就差”
底子本来就差
子本来就差
本来就差
来就差
就差
差
吴端生无可恋地靠在靠背上,半天憋出一句:“可我的车贷还没还完”
“那个啊,你就别管了,剩下的车贷我来还,爸爸是那种搞完了不给钱的男人吗?”
吴端:泥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