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小七精神一振,总算是遏制住了攻势,现在可以冷——
一只充满皱纹的老手竟在不知不觉间已轻轻地抵着青小七的胸口,而老人右腿则插入了青小七的双腿之间,勾住了徒弟的小腿。
抵住青小七的老手慢慢用力,松弛的皮肤在一瞬间绷紧又放松,一管‘皮肤环’就像江上的潮水c海边的巨浪从小臂席卷至手掌再传至青小七的胸口,力量的浪潮在另一人身上的得到了延续。
天旋地转,上半身还保留着左手用力向外挥拉的姿势,青小七整个人一屁股跌了出去,在水面上磨出无数条相互交错的波纹。
——静下来。
等青小七的视野恢复稳定,他发觉自己已经仰躺倒在地上,白茫茫的浓雾重新成了主体。
“说了多少次,做事要谨慎点,像你这么天真的家伙,在江湖上是吃不了几碗饭的。”老人熟悉的嗓音闯入了青小七的耳里。
青小七挺身站起,只见那个老人一如印象中的那般,那杆黄铜烟枪不知何时又回到了老人的手里,说话间还抽了两口,比周围浓雾略淡的烟雾半遮住了老人面孔。
“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已死了几次?”老人又抽一口,喷吐出的烟雾愈发的浓了,但却遮不住那双完全与年龄不符的精烁双眸。
“师傅”青小七再度喊道,只是这声里有些委屈,他被这突如起来的莫名情况搞得有些头晕,如今见到了最亲近的人,哪还有这心情去保持戒备。
老人抖了抖烟灰,斜乜着一双眼睛瞅着这个不长进的徒弟:“我可不记得我把我的「风极云身」教给了这样一个徒弟。”
“师傅你怎么在这?还有,这里是哪?”青小七终究按捺不住,忍不住出声问道。
“这里哪也不是,这里是你的内心之境。”老者挥了挥手,将眼前的烟雾扫开,露出一张和青小七记忆中一般无二的面容:“而我也不是你的师傅,严格意义上来讲,我只是你对‘师傅’这个印象的具现化。”
“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超出理解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青小七看着眼前熟悉的老人,忍不住上前碰了碰老人的手臂。
那温热的体温,粗糙的麻布触感,甚至连那个黄铜烟杆上的老旧痕迹都与记忆中毫无分别,那眼前之人又岂能是虚假的?
“可可这分明就是师傅您啊!”青小七扯着老人的麻布衣袍不可置信地说道。
‘啪’
黄铜烟头敲了敲青小七的头,力道不轻不重,意不在教训而是在提醒。
老人摇了摇头,开口叹道:“老夫一生英明,座下弟子个个聪慧无比,怎么教了你这么多年,还是这般不开窍。”
面前老人总是宣称自己是他的第七个弟子,可青小七随他修炼了这么多年,从没在山上见过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或许那条总懒洋洋趴在老屋面前晒太阳的青狼狗例外。
“既然都说了这是你的内心世界,你对我所有的记忆都成了重塑我现在这副身躯的素材,你又怎么可能能找到其中的漏洞?”老者拍开了青小七扯着他衣袍的手。
青小七摸了摸脑袋,要他相信眼前之人乃是幻想,他还得需要一点时间去接受。
老人看着面前弟子的憨态,笑容微展,可只是一瞬间,刚泛起的笑容就隐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青小七甚少见到的严肃脸庞。
“这次通过这种方式来见你,乃是为师近日心绪不宁,闲来无事为你卜了一卦,结果嘛”老人缓缓开口。
青小七素来知晓师傅房里有些龟壳铜钱,可师傅对占卜从来不上心,平日里尽只用来预测屋外野猫生的是黑猫白猫,晚上这「夜灵香叶」会花开几朵等无足轻重的小事。
连带着青小七也对占卜结果从不认真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