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真默然半饷,和边上的剑客对视一眼,才向眼前的青州太守问道:“和大人,不知这位是?”
指的自然是扶着胖胖的身躯帮助和为贵站稳的那名青州衙卫。
“属下告退。”那名青州衙卫自是听出了其中意思,便告了声罪便准备暂时离开。
和为贵也看的懂两人意思,但他仍旧是一哼,出言阻止了手下的离开:“小章你走什么?你走了谁来扶我?是准备叫这两位大师来扶我吗?”
虽是训斥的语句,却透露出其中袒护的意思。
那被称为小章的青州衙卫赶忙称是,将其扶得更稳了。
“不必遮掩,这人是我的心腹,能对我说的,他都能听。”
后一句自然是回答圆真先前的问题。
圆真和那名青州衙卫点头致过了意,说道:“既然大人如此说了,贫僧便也没什么好瞒的了。”
只见他解开自己的黄色僧袍,露出藏在衣下瘦骨嶙峋的身体,看上去远比外貌要更加苍老,褶皱失去弹性光泽的皮肤松软地塌贴在骨头上,显得有些丑陋,而在那嶙峋的身体上最显眼的则是一块占据了整个右腹部的青紫印记。
和为贵粗短的眉头纠缠在一起,就像是土路边纷乱的杂草。而陪伴在一旁的青州衙卫更是失声惊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圆真叹道:“这就是昨晚的真相,来袭峰上的只有一人,来人视贫僧与青州剑道院合力布下的十三道禁制如无物,悄无声息地闯过峰上布设的六处哨岗,直到越过贫僧静修小院前才露出些许动静。”
‘才露出些许动静’,当然只是谦虚的说法。青州剑道院的「剑心禁制」以剑察心,洞察四周,几不受幻术遮掩,直指本质,可来人竟然能视之如无物,其实力之高超已是骇人听闻。
“贫僧追了出去,于其在半山腰畔一番激战,一时不查,吃了些小亏。”
“这拳印好霸道的拳劲,好纯粹的拳意!”中年剑客注视着青紫印记,接过了话头:“倒是认不出是哪家的手段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若非大师的「大如意自传护身法」已修至大成,换做他人怕是不能抗下这一拳。”
“李施主说的没错,贫僧自修成「大如意自传护身法」以来,已少有手段能伤到贫僧,这几年来竟已成知见障,遭此劫实乃天意。”圆真叹道,将黄袍僧服系起,遮盖住了伤痕累累的身躯。
“大师不必妄自菲薄,若非是大师,可能这峰上便已失守了。”剑客安慰道。
显得瘦弱的和尚摇了摇头,默然不语。
“不是我冒犯大师,只是我不明白了,就算这名来势汹汹的嫌犯武功高强,就算他是一名超级高手好了,但如今武会开启在即,坐镇的高手如云,又怎会怕他一人呢?”一旁的青州衙卫缓了片刻还是忍不住皱着眉头问道。
“昨夜之事实在超出贫僧预料,具体情形便是说上半天也不够但几位只要看过这个就应该明白事情的严峻了。”
说罢,僧人拢在僧袍下的右手一挥,那在不知不觉中笼罩住转云峰的浓雾竟在他们眼前消散开来,在只有他们可见的情景里,原本峰上青翠的林海此刻早已了无痕迹,取而代之的是许多无数触目惊心的土黄色痕迹从山腰一直蔓延到了山顶附近,就像是在被人开了个大口子,露出深藏在地表的黄色碎岩。
“这是那人击出的一拳,贫僧修为不够,只能泄劲让这无辜的山林逢遭此劫。”圆真一指那条最粗最长的土黄色痕迹说道:“这痕迹一时间无法恢复,只能用法术遮掩起来,免得武会横生许多枝节。”
“”那青州衙卫张口无言,面对此情此景,他终于明白事情已超出他能应付的极限。
但一旁的青州太守仍能冷静计算,凝视着圆真问道:“这样的高手需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