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亭”
方万鹤走进一看,一个裂了三四道口子的牌匾有些颤抖的挂在亭子上方,微风摇动,一股子尘封的味道慢慢悠悠的散了出来,上面刻着的“花亭”二字倒还算清晰,笔墨有力,看着像是名家之作。
将剑和背包卸下,方万鹤舒舒服服的坐在亭子中,靠着一根朱漆尚好的亭柱,瞥了瞥从亭子侧方洒进来的月光。
清冷月光照着方万鹤一半的面容,那一双时常挂着奸笑的明眸此刻却写上了伤感。
“方寸这么大,哪里才能探得我的身世,哪怕是只言片语也好。”方万鹤靠着亭柱,微微闭着双眼,思量着自己的去处。
接下来当然是要去百花城的,只是,这其中的艰难险阻不必多说,各路恶人也不甘平静,最为关键的是
“我找不到路啊”方万鹤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拿出白云老道的鬼画符,强忍住内心将其撕碎的冲动,认真的打量了起来。
一阵春虫不甘寂寞的嘶鸣声慢慢响起,耳畔的刺耳声越发的浓重,方万鹤有些心乱
心乱则身动,方万鹤实在是看不透这鬼画符一般的地图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索性就将其收好,站起身,握住了立在身旁的木剑。
脚步挪移,剑影闪烁。木质的剑看似愚钝,却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点点灵光,配上那春虫的鸣叫,一点一划,从生到熟,方万鹤倒是慢慢的入了门,出剑c收剑之间,一朵阴云遮住了月光,留下一地的斑驳,和那黑暗中的呼啸剑风。
“啪。”
一声脆响,如同万物归静的前奏,一场浩浩荡荡的大雨顷刻间席卷而来,荡平那躁动不安的浮沉和心烦意乱的人心。
身静,剑收。
一套白云剑法练完,方万鹤轻出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微微浮现的汗珠。
“这白云剑法不简单啊”方万鹤一边想着,一边坐在亭子里,翘着二郎腿,方才那潇洒的身姿似乎也被这场大雨冲刷的一干二净了。
“当然了,我更不简单,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
“”
“哎”
江湖中的热血之人最怕的是什么?无非便是寂寞二字。
一腔豪情无处可发,一心壮志无人可诉。只有那凛冽的寒风呼啸间肯屈尊回应一下自己,也只有那阴冷的月光肯照在自己身上,却也让自己的背影更加的萧瑟。一幅幅落寞的画卷几乎每一刻都会在这江湖之中展开。但是展开之后,又当如何?只要身处这画卷之中,无论是武艺高深的江湖高手,还是将将出师的少年少女,都只是寂寞的人罢了。
“黑老怪有句话说的没错,所有的豪情,所有的道义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身旁有人相伴”方万鹤自言自语道,虽然他在内心深处,一直在怀疑一件事,黑老怪年轻的时候,身边的朋友是不是都被他的屁崩没了。
春雨不停,寒意乍到。
方万鹤又披了一件衣服在身上,才勉强维持着温暖,整个人蜷缩在小亭的一角,满脸的幽怨。
“我可是要扬名方寸的人,现在的处境是不是凄惨了一些”就在方万鹤低着头思索这个深刻严肃的问题时,一个黑影却慢慢的摸了上来。
“嘎吱”
“嘎吱”
“混蛋啊”
“嘎吱”
树枝折断的声音在这磅礴大雨中显得不是很明显,所以,如果没有随后那一连串的咒骂,方万鹤倒真的不会去注意到这些诡异的声响。
猛然一抬头,方万鹤“嗖”的一下跳了起来,反手握住木剑,警惕的看着四周。
而没用多少时间,方万鹤就隔着雨幕发现了不远处的一个瘦小身影,这道身影实在是太过无力,在风雨中左右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