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这声音。”

    冰原角的一处，已经能见得到枯黄的岩藓，风中摇曳的蒲公英不知从何处飘来在此扎了根芽，地上的冻土刚硬无比，皮靴踩在上面，嘀嗒嘀嗒的带着节奏感。

    “那是你的脚步声。”比塔的大鼻子上挂满了冰碴子，他对此并无感觉。实在是因为自从踏上了冰原，就已经对寒意麻木了。灵魂蜷缩在身体里发着抖，骨架连着神经勉强支撑着还能向前走动，吐字都有些吃力。沐风棠的实力所恢复，他一路上都在提防着这个灵咒法师，大概为此而变得沉默寡言了不少，

    “这声音是风传来的，从很远的地方。”他扭动着脖子，咔咔作响。经历了先前的变故，还没有完全苏醒过来。

    迷雾渐起，一股说不出的恐怖气息从前方传来

    “这大雾，很是蹊跷。”灵咒法师用咒术腾出火球将全身的冰凌一一融化，再将湿漉漉的衣服烘干，看上去还以为他是裁缝店的学徒，熟知空间的他有时候能察觉到木峰棠察觉不到的危险，只是也有出错的时候，例如有一次他就将一处水晶一般透明的冰崖当作平地走了上去，要不是木峰棠及时拉了他一把，现在的他恐怕只剩下灵魂在空间里游荡了。更多的时候，他的判断都是准确的，冰原上危险无处不在，木峰棠能走到这里，也得益于这个灵咒法师对于空间的天赋。

    哪里是平地，哪里是冰峰，哪里可以躲避啸风，哪里是无底的冰崖，这些在冰狼族都不敢涉足的大冰原深处，被比塔称之为水晶之面的地方，美丽的景致下处处都是陷阱，只有对空间极其熟悉才能不被其吞噬。

    “难道这里又是什么不规则的空间，被扭曲了等等这样子的。”木风棠模仿着比塔的声音来嘲笑他整天说的那些故作玄虚的东西。自从知道他的凶残之后，他常常有意识的跟他交流。

    “嗯，一面被蒙上黑纱的镜子。”比塔的眼睛围绕着他的身体转动着，停滞了很长时间才回到眼眶内。

    “你说的这些可真是复杂，难不成我们还要绕路？”木峰棠问。

    “路？从踏入大冰原开始，就没有路了，我敢肯定北冥离我们越来越远，我们走的是一条从未有过的路，按照我感知到的空间，原本的大冰原就是所谓的天际了，但后面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冰原角，也就是我们现在站的这里，前面，本来是一片完全孤立的空间，但我们闯了进来。”比塔时而指着后方时而指着迷雾的方向给木峰棠解释着。木峰棠知道这个灵咒法师已经快达到了他的目的。但他还是好奇比塔所说的，故问道。

    “你的意思是前面是一个刻意制造出来的空间？

    “好像是有这么一个地方，十方塔那个洞穴里好像有提到过。”木峰棠被他这么一点，内心努力的回想着在十方塔上的场景，他没有说出来。比塔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他扫了了木峰棠一眼。

    “是有这么个地方，名叫雁栖镜，就是我们站的地方。”说话的是比塔，他的眼睛缓慢的收回到正常大小。

    “对，雁栖镜。嗳，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木峰棠疑惑的问，他大概忘了冰狼京远也提到过这个地方。但他没有想这些，他现在越发的确定自己先前的猜测并非没有道理了，上一个给他同样感觉的是利用他找到十方塔的青玄。这个灵咒法师的目的和青玄有着共同之处。比塔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你不知道的不代表我不知道。苍羊这么大，知道的不知道的，多学点总是没错的。”

    木峰棠点了点头，试着向前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向比塔，比塔在原地站着，丝毫没有向前走动的意思。

    “说实话，以你的实力又何必要冒充北冥的长老呢？你上次利用我找到了十方塔，很好奇这次你我一同走入这雁栖镜，看样子你也糊涂了一回？”

    木峰棠饶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