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花饭上齐,妇女们抓起筷子就开吃。
一个小女孩儿边吃边问:“菊花老板,那家主人好不好哦?做了会不会不给工钱?”,“咋会呢?你想哪儿啦?”菊花老板埋头大口大口的刨着饭,答到:“好好干,莫乱想。”
一个妇女突然说:“妹儿问得对,城里人说话不算数,哪像我们乡下人,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的,得防着点。”
菊花老板就呯地扔了筷子,温怒道:“没见过世面咋的?怕这怕那的还想挣钱?曾英,你就莫去做了,这顿饭,算我请客。”
妇女忙赔笑:“哎,呃,菊花老板莫生气嘛,我说说嘛,当不得真,当不得真的。我这嘴巴真讨厌!”,女人们都笑了。
秀花站在墙角,也莞尔微笑。
没说的,一看一听就知道,又是几个到城里求生的乡下人。看看她们手中拎的小塑料桶吧,放着搓洗得干干净净的抹帕,海绵,刮刷什么的,一准是帮人做家务清洁的。
哦,对了,城里人给安了个时髦名字:家政服务保洁员。听起好听,其实也就是城里人忙或懒,雇乡下人帮自已家里做清洁罢了。
现在城里人有钱了,住的房子又高又宽,做起清洁来费力笨重又危险,干脆就到市场上雇农民工做吧。
想到这儿,秀花有些心酸和沉重,乡下人啊,因为贫困,因为没有文化,就只能专拈城里人不愿意做的事儿,作为自已一家人谋生的事业。
谁愿意爬到二三十层楼的高窗上擦玻璃?
谁愿意顶着烈日和寒风站在街头扛着扁担搅活儿?
谁愿意起早摸黑忍耐着老板和色狼的斥责与骚扰?
谁愿意渐趋渐行地远离曾经美丽的想往和渴望而坠落风尘?
“慢慢吃,有汤,要吗?”秀花看着她们狼吞虎咽的模样,一碗豆花下了三大碗饭,还没磨平豆花顶,突然问那个菊花老板:“不收钱的。”
菊花老板怀疑的看看她,唔唔的没说话。
秀花就踱到小洞口:“铁柱,舀一盆河汤,放点叶子菜,快!”,一大盆飘着绿叶菜的河汤端了上来,秀花指指:“喝吧,免费的。”
一行人刚走,柜台里的师傅突然低吼道:“姓周的,你是想收买我?我一个得利不行,还有四个小徒呢,不行。”
“那怎么办?我总不能人人都照料吧?这样,我还开啥饭馆呢?干脆干救济院得了。真是,又不亏你。”
“我说不行就不行,我不像你周老板,一人吃了也就是吃了。我还要顾着几个小徒,他们身无一技之长,正长身体。”
“身无一技之长也好,正长身体也好,关我屁事儿。师傅,咱们把话说开,我最多还给你添这个数,。要不,你就带着几个小崽子走人算了。”
周老板低低的吼到:“我不能做亏本生意啊,大不了我把店子关了。”
“好吧好吧,这个数就这个数,算你狠。”师傅终于妥协了。言毕,师傅钻了出来,拍拍自个儿的手:“咋?秀花,刚开了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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