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一言点破,一向淡定的樊静没了以往的从容,取而代之的又羞又恼又尴尬。目光中全是慌乱之意。
饶是如此。但樊静还是嘴硬道:“小纵。就算你勉强猜对了,但天底下寡妇那么多,难不成她们各个像你说的一样。都得了什么宫寒症吗?”
我摆了摆手解释道:“樊姨,你这种理解是一个概念性的错误。寡妇只是没有丈夫。这并不代表她们缺少男人滋润,甚至可以说。有些寡妇身边的男人还很多,譬如我们穷山洼的宋寡妇。”
“这。”樊静一听这话,不由得脸色泛起两朵红晕。很有少女在情窦初开时的那种怀春羞涩。
我知道。樊静很想反驳我的观点,只是一时间又不知如何反驳,沉默半响。她才悻悻然说道:“阴阳失调这些都只是中医里毫无科学根据的谬论,在医学上根本没有明确得到过论证。”
“行。樊姨,那我用西医的理论跟你解释一遍。您是知道的,人体里的体液有酸碱之分。一旦酸碱度失去了某种平衡,人的身体就会出现毛病。这就是阴阳失调的里一类,还有就是内分泌失调。其实也是我们中医学说里的阴阳失调,所谓阴阳失调,并非泛指男女的阴阳之气,万事万物都有正反两面,这点跟马克思主义的辩证思想也符合,所以怎么能说没有科学依据呢。”我头头是道的解释道,听得樊静是一愣一愣的。
不等樊静有所反应,我继续说道:“樊姨,要是你信任我的话,我好好替你诊疗诊疗,宫寒虽然不致命,但会导致子宫萎缩,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想必我不用多说了吧。”
樊静闻言,果然大惊失色,这里我得普及一下,子宫对女性朋友而言,绝不仅仅是生孩子那么简单,它就像一个补给站,源源不断的给身体输送营养,一旦宫体萎缩,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身体机能逐步退化,从而加速容颜的衰老。
一个女人,青春年华就那么短短几年,容颜易逝,谁都害怕,这也难怪樊静听了之后会这么心神不宁。
尽管樊静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但她还是极力的克制住惶恐情绪,故作镇定的说道:“我是医生,我有自己的判断,小纵,至于你说的,到时候,我会找相关专家咨询的。”
“樊姨,看来你对我的医术还是不信任?”一听这话,我心里一阵失落。
樊静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出于礼貌,客套的说道:“小纵,不管怎样,我还是很感谢你。”
说完,她就继续伏案写病历,然后再也没跟我搭话,这让我内心很有一种挫败感,不过,这也更加坚定我试针的念头,要想得到别人的肯定,必须拿出真本事,光凭一张嘴,是永远得不到认同的。
就在这时,出诊归来的范晓敏慌慌张张的冲进了卫生所,一进门,她就大声嚷嚷道:“妈,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樊静见状,急的从椅子上赶紧站起身。
“妈,葛三叔刚才刚才在月牙河畔翻拖拉机了,伤的很重,这会正往这边送呢。”范晓敏气喘吁吁的说道。
“好!”樊静一听,立马冲范晓敏和我同时吩咐道:“晓敏,小纵,你俩赶紧把输液室清理下一下,顺便做好应急创伤手术的准备,我负责联系镇里的医院,叫他们派救助力量过来,以防万一。”
“好!”我和范晓敏异口同声的答道,然后各自忙活了起来。
虽然穷山洼只是一个卫生医疗站,但有时候,在逼不得已的紧急情况下,还是会处理一些简单的应急手术,以防延误了病人的最佳救治时间。
葛三叔的情况原比我们预想的要严重的多,拖拉机翻车的时候,他颈部的左侧动脉不知被什么东西给割破,血流如注,当村民把葛三叔抬上简易手术台时,他早已失去知觉,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