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未明策马相随。小丫头心思太多,难免是要乱了心思的,只可惜当局者迷!
在一户农家,赵靖换洗了衣裳,褪却一身狼狈。一袭布衣,显得格外干净利落。出门便见着东方未明跟周之继在说着什么,周之继行了礼便快速退下,出门策马而去。
听得身后的动静,东方未明回头,看她的眼神不由的沉了沉,“太瘦!”
赵靖冷了脸,“当个竹虫倒也罢了!”
他扯了唇,似笑非笑。
生生的瞪了他一眼,赵靖哼哼的走过去,“我们接下来该去哪?”
瞧着极好的日头,东方未明眸色微沉,“过江。”
一路上,听说代州府衙开仓赈灾,听说此次官粮一案乃是师爷公孙真所为。
公孙真贪赃枉法,敛公为私,置万民于水火而不顾,买通水匪c劫官船c杀官军,造就了一场人祸,累及江北数万万之众活活饿死。罪无可恕,当斩立决!
监斩的并不是林高见,此刻的林高见正在粥铺赈灾。
见着马车行来,林高见慌忙上前行礼,“丞相大人!”
柯伯召撩开车窗帘子,示意他上来。
上了车,柯伯召长长吐出一口气,“此后这代州府又回到了林大人的手里,还望林大人能洁身自好,能恪尽职守,好好的做这代州府的父母官!咱们当官的,吃的是官粮,脚下踩着的却是老百姓!”
柯伯召凝眸看他,“本官来代州之前也有所了解,公孙真乃前任知府在任时,便已经掌管代州府事宜,是以如今到了这局面,也不能全怪你!”
林高见苦笑,“下官彼时刚刚上任,心有余而力不足。公孙真视下官为眼中钉,派人处处监视。虽空有知府之名,却终是没有实权!若不风花雪月,便只有死路一条!代州府是公孙真的老巢,他执掌此处多年,早已盘根错节,无法撼动!而今终于拔除,也算是了却了下官的一桩心头大患!”
语罢,林高见行礼,“多谢丞相大人!”
“不必谢本官!”柯伯召拍拍他的肩膀,“官字两张口,百姓才是天!”他报之一笑,“望林大人好好打理代州府,好自为之!”
林高见颔首,毕恭毕敬的退出马车。
今儿的斩台很是热闹!
不只是公孙真,连带着公孙真的连襟以及有所牵连的党羽,都被柯伯召连根拔除,剩下的那些小喽啰,还得林高见自己去杀鸡儆猴!
直到马车走远,林高见仍是躬身未起。
没有了公孙真,望北河重新通行,只是江面上仍有少许官船行进,确保江北一带的周全。赵靖与东方未明牵马登岸,瞧了一眼熟悉的颍州,再看一眼隔着河的江北。
望北河,一眼望北!有那么一瞬,赵靖觉得自己这段时间所经历的事情,真的跟做梦一样!
行至客栈,东方未明便不走了,赵靖寻思着,他应该是想等周之继。
一人一间上房,两个人比邻而居。
哪知赵靖刚合上房门,便听得外头有人敲门,心下微微仲怔,这东方未明想干什么?她好不容易能有张床好好的睡一觉,难不成
房门打开,迎面便是一拳,赵靖惊呼一声,身子怦然倒地。再睁眼,眼前星光四溅,视线里亦是色彩斑斓。
“赵靖你混蛋!”钟弗厉喝。
话音刚落,听得砰的一声响,钟弗就像是被丢出去的沙包,在赵靖的视线里划着完美的弧度,越过她的头顶,狠狠撞在墙上。
钟弗闷哼一声,半晌没能爬起来。
“皇上?”东方未明急忙将赵靖从地上抱起,三步并作两步放在床榻上,“伤着哪儿了?”
他唯一担心的,是她这受伤的胳膊。伤口没有上药,从山谷到此处,全然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