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周之继心惊肉跳。他发现了东方未明一个不成文的条件反射,似乎只要招惹上小皇帝,自家这位爷就会有雷霆之怒。原本极好的脾气,仿佛怎么都按捺不住!
咽了一口口水,周之继干笑两声,“爷放心,公孙真不敢再去找公子的麻烦了!您不是已经c已经”
东方未明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这小小的四合院里,仿佛凝着一股怨气!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反正冷得让人心肝直颤就对了!
“世子真的这么说?”他终于开了腔。
周之继这才松了一口气,“回爷的话,探子不敢撒谎,自然是原话转述!爷,有世子爷护着咱家公子,也是好事,至少昨儿夜里的事儿不会再发生!”
“那钟弗是个什么东西?一个没用的废物,也能护得住她?”东方未明瞧了一眼棋盘上的黑白棋子,眉头皱成川字,“权当给她弄个玩物戏耍罢了!”
周之继一愣,爷这是自我安慰呢?
“爷?公子跟世子爷的交情”
“他们没有交情!”东方未明打断了他的话,“他们永远都不可能有交情!让你送交的书信,可都送去了?”
“是!”周之继低语,“爷,若是让世子爷知道是您”
“知道又如何?”东方未明轻哼,“黄口小儿,毛都没长齐还敢打人家的主意,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音落,当即拂袖而去。
周之继摸了摸自己的下颚,轻轻拍了两下自己的面颊,“王爷之前的脾气没这样暴躁?这是怎么了?!”
东方未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推开那扇门,瞧着空荡荡的屋子,眼睛里有光微微散去。院子还是最初的院子,这屋子还保持她离开时的样子,那床被子仍旧丢在地上,在墙角的那棵树边上,依旧存有她留下的鞋印!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丫头不是个省油的灯。没想到不止不省油,还会让他出血!
揉着眉心,东方未明觉得有些头疼,只要一想起那丫头站在钟弗跟前乖顺的模样,想起她装哑巴被钟弗抱在怀里。拂袖便是一掌,将这桌案拍得粉碎!
那是他养大的狼崽子,怎么能到了别人的怀里呜咽?!
这像什么话?
可他又不能现在去找人算账,棋局已经张开,是他自己要拿她当棋子,而今饶是反悔亦是为时太晚!那便忍着吧!那些蝼蚁已经开始移动,只要他再等等再等等
然则,赵靖并非安分守己之人!
赵靖满心的盘算,只想着能赶在东方未明之前,抹去所有的痕迹,何况现在有钟弗当她的护身符!就目前情况而言,公孙真和林高见是不敢拿钟弗怎样的,换句话说,也不敢拿她怎样!
而今她最担心的便是惊鸿,若是惊鸿能带着人全部撤离江北,那赵靖的身份是否曝光倒也没那么重要了!帝王微服出巡,古往今来皆有之,没什么可奇怪的!
大不了,说这宫里的替身是自己找的,如此也不会牵连到摄政王府,而东方未明私自出京的罪名便能就此洗去。她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惊鸿无恙!只要他们撤离江北!
“小哑巴,你怎么了?”钟弗蹙眉望着她负手而立的姿态,眉眼间晕开淡淡的忧虑,“你不必担心,我已找到帮手,很快就能让你平安无事的离开府衙大牢!”
赵靖眉心微蹙,这代州府还有人能拗得过公孙真?连他这位誉王府世子,都无法干干净净的带着她离开,最多是以强权压制。可如今钟弗却说有人能让她平安无事的离开府衙大牢,这不是笑话吗?
等等
赵靖猛地绷直了身子,突然倒了一杯水,以指尖蘸了水,在桌案上写了两个字。
“丞相?”钟弗笑了,“你当我是傻子吗?本世子英明神武,怎么可能给自己找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