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弗绷直了身子,行走江湖的时日也不短,对于周围的变化自然是极为敏锐的。
一般青楼,白日里是没有生意的。姑娘们都是昼伏夜出,这都是正常的。可龟公应该都在,小厮也该忙碌着收拾,否则夜里如何营业?
现在,一个人都没有。连往日里逢迎拍马的老鸨都不知身在何处,不是很奇怪吗?
福子出现在楼梯口,冲着钟弗笑道,“公子回来了!我家公子在雅阁等着,请您过去小叙一番!”
“是李瑞?”钟弗仲怔,“你们把这里”
“我家公子包了场子,不许任何人打扰。”福子行礼,“公子,请上楼!”
“好大的排场!”钟弗眉心微蹙,“替我问候你家公子,小爷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公子的有事,是指牢里的那位小哑巴?”顶上回廊处,传来柯伯召清清凉凉的声音。
钟弗猛地眯起危险的眸子,“你调查我?李瑞,你到底是什么人?恐怕不只是生意人那么简单吧!”
“且不管我李某人是做什么,对于公子而言都没什么打紧,公子要的只是一个结果罢了!”柯伯召负手而立,分明是个极为温润之人,可话语间的算计满满,让人憋屈得很!
钟弗也不是傻子,对于那些算计自然也看得清楚。显然这柯伯召是有备而来,且言语间隐隐透着几分要挟之意,不禁让他想起了大牢里的小哑巴。
屏住呼吸,钟弗当下思虑这当中的利害。俄而,钟弗冷眼盯着仍旧站在高处的柯伯召,缓步朝着楼上走去。
安静的雅阁内,美酒佳肴早已备上,钟弗坐定之后,福子便上前斟酒。
钟弗虽然平素任性贪玩,可出门在外的警惕性还是有的,在外头他很少喝酒,或者说他是滴酒不沾的。除非遇见了挚友或者可以值得交之人,否则显然,眼前这个李瑞并非值得交的朋友,此人瞧着斯文儒雅,实际上城府太深。从李瑞第一次出现,钟弗便有种不敢深交的感觉,而今更得小心谨慎!
温酒长谈,看得出来是个讲究人!
酒温恰好,应是早有准备!
钟弗不动声色,捏着杯盏的手又慢慢的放下,似乎是在斟酌,“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说话,你若有话不妨直说。吞吞吐吐,藏着掖着,我怕你会憋死!”
柯伯召瞧了福子一眼,福子会意的退下,房间里便只剩下他们二人面面相觑。
“让你的人都撤了,不怕我突然出手要你的命吗?”钟弗冷笑。
柯伯召不紧不慢的端起杯盏抿一口,若有所思的望着钟弗,“自然是知道你不会出手,我才敢如此肆无忌惮。这世间谁愿意把自个凑到刀尖上,世人谁不怕死?”
钟弗瞧着他拿起筷子夹菜,眉心微微拧起,“你到底想说什么?”
“公子的朋友在府衙大牢里待着”
“我告诉你,你少碰他!”钟弗冷声。
柯伯召笑了笑,“公子不要着急,我这么说自然是为你求个法子,你又何必如此紧张?不过这也证明了,公子与您的朋友,真是情谊深厚!”
“你什么意思?”钟弗不解。
柯伯召深吸一口气,“福子!”
门再次打开,福子端着一些东西进门。进了门把东西放下,福子毕恭毕敬的行了礼,“公子,这是我家公子给您的见面礼,相逢便是缘分,还望您能笑纳!”
钟弗越发不明白,这李瑞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柯伯召瞧着覆着黑布的物件,冲着福子使了个眼色。
福子二话不说便挑开了上头的遮盖布,露出一个瓷瓶和一份折叠的纸张。
“这是什么?”钟弗问。
福子解释道,“公子的朋友之所以会进府衙大牢,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