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想抓就抓,想赶就赶!或者在某些看不见的地方,人命如草芥,想杀便也杀了!
耳边有人在交谈。
一人道:听说知府衙门的大牢里已经抓了不少人。
又一人道:还不是那些官粮闹的!咱们这儿还不算厉害的,你不知道益阳那里,更惨!
赵靖攥紧了袖中的拳头,等着看热闹的人都散了,伸手去摸自己的腰间。腰间只有两纹钱,而今这城内缺粮,两纹钱估计连个馒头都买不到!
她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靴子,从麒麟府到颍州,再过颍州到望北河,她这双鞋子已经快被磨破,要不然还能拿这鞋子换点银子。
蓦地,她神情一震。
出宫的时候虽然换了衣裳,可这靴子倒是一直穿着,鞋面虽然快被磨破了,但是这靴帮上金丝绣祥云暗纹的靴子金丝银线!
靴子换成了布鞋,赵靖眉心微蹙,风一吹脚踝上凉飕飕得厉害!她大概是大夏有史以来最落魄的帝王!
好在她这靴子上的金丝线乃是纯金打造,是以换得这双布鞋以外,还给她留了点钱,足够她吃顿饭。
身上已经发臭,可秋日里河水发冷,她的身子定然是吃不消的!还是得找个客栈舒舒服服洗个热水澡才是,不然早晚得被官军当成难民赶出去!
找个的小客栈,赵靖让店小二备了热水。
衣服用水泡着,她今儿已经没打算出去,也没有余钱买衣裳,只能凑合着用水泡一下衣服,晾干了明日再穿。洗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再睡个好觉,明儿起来就是神清气爽!
外头的天渐渐黑了,赵靖身子疲软到了极点,泡在热水桶里实在困得厉害。
上眼皮下眼皮打架,困意袭来的时候,赵靖竟是毫无知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可真是舒服,暖暖的,热热的,浑身舒畅!没有东方未明在身边,她靠着自己徒步走,或者半道上搭牛车马车的,走到了代州府,已然精疲力尽!
心绞痛来袭的时候,赵靖眉心紧蹙,不自觉的蜷起了身子,口中发出痛苦的嘤咛。这些日子,她就是靠着自己的执念一点点撑过来的!
“娘”她低低的喊着,“疼”
耳畔传来如虚似幻般的声音,“真是个不怕死的!”
一梦黄粱,半梦半醒,身子冷热交替得厉害。赵靖不知自己怎么了,只是泡个澡罢了,怎么就睡着了呢?
翌日太阳升起,隔着窗户纸照亮了整间屋子。
赵靖无力的撑起身子,晨曦微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睛。她眯了眯眸子,骇然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上,身上不着片缕。被褥紧紧的裹住自身,锐利的眸子猛地眯起,快速掠过屋子里的一切。
在宫里的时候,赵靖便养成了特殊的生活习惯,只要是自己的势力范围,她都会保持惯有的强迫症。所有的物件,都必须固定在一个位置不许移动分毫!
门后摆着一杯水,完好!
门缝上贴着一张纸,完好!
窗户也没有被撬过的痕迹,桌椅板凳都在原来的位置上不曾移动过。
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赵靖这才掀开被褥下了床榻,赶紧裹胸穿衣!对于昨晚的事情,她全然没有印象。只是方才醒来的时候身上还有些汗津津的感觉,难道是
经过澡盆的时候,赵靖伸手探了一下澡盆里的水,然后俯身摸了一下澡盆边的毯子。还有些潮湿,但又不是很湿,她用手掌丈量了一下,湿润面积差不多刚好是两只脚的大小。
难道真的是自己走出澡盆,然后就睡着了?
睡得这么沉?
出了门,赵靖寻了昨日的店小二,“小二哥,昨晚我”
“公子怎么了?面色不是太好,可是冻着了?”小二哥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