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来犯。
对于齐家而言,这是将东方一党排挤出朝堂的最好时机。一旦主心骨带兵离开了京城,再回来的时候京城定是早就变了天!沙场风云万变,彼时是死是活可就难说了!
朝堂上议论纷纷,赵远南连滚带爬的进了乾元殿。
“皇上,皇上不好了,金殿上吵起来了!摄政王要自请戍边,一众将军厉斥太傅一党欺人太甚,金殿侍卫已经蠢蠢欲动,闹不好怕是要打起来!皇上”赵远南急红了眼,“京畿府已经调动了守军,还有太傅府的羽林卫如今都在京城门外十里驻扎,皇上”
手中的书“吧嗒”一声落在地上,赵靖猛地回过神来,一股寒意渗入骨髓。她略显木讷的抬头魏淑歌与赵远南,呼吸急促,“天要塌了?!”
天,要塌了!
勉力撑起身子,赵靖拢了拢衣袍,“走,上朝!”事到如今,她只能勉力搏一搏,接下来就看她这条命够不够硬了!
朝堂金殿上诸方势力剑拔弩张,眼见着是要真的动手了!
一声皇帝驾到,小小年纪的赵靖便出现在众人跟前。长期吃药的赵靖,略有面黄肌瘦的姿态,走路都有些轻飘飘的。
“你们吵什么?”赵靖问,俄而又佯装出一副怯懦的姿态,“朕朕听说摄政王要走,朕c朕来看看!”
拔出的刀剑随即归鞘,众人这才回过神来,于情于理都得行礼尊一声帝王万岁。
听到高呼万岁的那一瞬,赵靖“哇”的哭了起来,“我不要摄政王走”
这下可把所有人都给震住了,什么情况?
丞相柯伯召上前,“皇上,此事尚未决议,您不必如此伤心!再者,今儿摄政王未能在场,是以咱们的商议也仅仅只是商议,您若是觉得不妥,大可前往摄政王府与王爷一叙!”
赵靖的身子猛得一震,所有人都将视线落在她身上。苍白的小脸上不止挂着泪,还有些许惊惧之色,仿佛是在害怕什么。
孩子是不会说谎,也不会遮掩情绪。在文武百官眼里,皇帝的心里,其实也是害怕摄政王的,不是吗?
赵靖抽抽两声,嗫嚅一句,“能不去摄政王府吗?”
联想起之前,皇帝从摄政王府回来吐血一事,再瞧见皇帝而今的表情,百官心中存疑。皇帝的惊恐之色,恰恰证明了之前在摄政王府遭遇的可怕之事,乃是事实!之前的谣言,不再是空穴来风。
“皇上,戍边抵御羌胡一事,乃是摄政王自己的意思,不是咱们逼着他去的,所以”
还不等柯伯召说完,赵靖突然坐在地上,仰头扯着脖子嚎啕大哭,“朕就是不许他走!不许摄政王离开!不许不许就是不许”
她伸手指着文武百官,“都是你们!都是你们逼着摄政王离开的,你们让他离开,就是要逼朕去死!朕不活了!不活了”
言罢了,赵靖干脆在地上打滚。这副泼皮无赖的乡村野小子模样,让文武百官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是好。那些老臣并柯伯召,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泼皮无赖的皇帝!!
谁都知道皇帝是摄政王找来的,没想到竟找了这么个这么个无能昏聩的皇帝,真是丢尽了大夏皇朝赵氏一族的颜面!
百官纷纷拂袖背过身去,脸上皆是失望透顶的神色。
柯伯召先是一怔,此后猛地愣在当场。瞧着在地上不断翻滚的皇帝,柯伯召扑通跪在了赵靖跟前,磕头高呼,“皇上恕罪!微臣该死,皇上恕罪!皇上息怒!”
丞相为百官之首,今儿太傅齐云山不在,文官自然要唯柯伯召马首是瞻。文武百官当即扑通扑通跪地,金殿内黑压压的一片,齐齐高呼,“臣等该死,皇上息怒!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靖一把鼻涕一把泪,“那你们说,到底要不要逼走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