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终日忙碌的奴仆,很大的安闲与恣意。人们,乐得在这样如同春日般和煦的氛围里,等待她的慢慢的成长。
相较而言,又有谁会愿意换一个地方,去哪死气沉沉,如同监牢一般的,那个小郡王居住的宅院里去服侍呢。那是只有犯了错,或者被厌弃的人,才无可奈何的走进那间高高的庭院里去的啊。
一想到这儿,多数人难免不抬起头,朝着西边,那同样飞檐凌空c勾心斗角,巍峨c阔大而端庄的建筑群落,认真的注目着。
曾经,那里才是他们最为仰慕的地方啊。
云层慢慢的密集起来,掠过长空的太阳,这一会已经稳稳的压在那斗拱密集的飞檐上,不知名的神兽,昂着头,大张着巨口,露出尖尖的獠牙,模样既狰狞又淘气,像是要把那远天的落日,当成初出火炉,一张金黄而热气蒸腾的烤饼,一口一口吞进肚子里一样。
远处的驼铃声,也随之而来。
小女孩,终于惺忪着睡眼,在楼台上爬了起来。她伸着懒腰,费力的扭动着躯干,活动僵硬的肌体,揉了揉眼睛。尔后便兀自坐在那儿捶着那双酸麻的小腿。
驼铃声,一步一顿,越过山丘,在灿烂的余晖里,走到了近处来。还没有等到那些喘着粗气的驮马,走进石头垒砌低矮的仓库里去。小女孩,早已经蹦蹦跳跳,跑到那领头老伯的身后去了。
老人大概五十余岁的样子,拖着半尺来长的胡须,宽大,但是早已堆满褶皱的老脸,就如同沼泽里的淤泥被抛出了水面,在堰塘边被晒干了一样,呲着一条条裂缝,显现出一种腐朽堆叠的黑灰色。他拔下头上的鹿皮帽子,露出那一头同样像是干枯了水藻一般的乱发,挥动着手,指挥面前的年轻人。
“前面的往北面里赶,尤老黑的那几匹去西院。我不管你们走了多远的路,在天黑之前,一定要把货卸下来,全部装进库里去。小心这批物事,夜里上了灯火容易走水。喂,都哑了吗,听到没有?”
老人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候,身板才显得异常的挺拔,声音也格外洪亮。
“那个,那个跛脚的,你今儿随他们在库里歇一歇,明儿在给你挪地儿。”
小云若,好奇的从他身后钻出来,扒拉着老头一身脏兮兮的衣物,转到他的侧身来。
迎面的山坡上,一个破破烂烂,如同乞丐的跛脚老头儿,看不清面孔,正拄着一根木拐杖,拐杖上挂了一个酒葫芦,朝着这边深深的揖了一揖。随后,便跟在驼队里,朝石墙里面一瘸一拐的走进去了。
“尤老黑,给那药师的酒壶里,灌满了酒,到地儿了,请他好好饱饮一回。”
脚边的动静终于使得这老人低下头颅来。
“哎哟,小主子,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咦,这群天杀的妇人,每一个得劲,也不照看着。”
云若撇了撇嘴,很是不满意他这样将她看成一个小孩子。随即便挑开去,夸张的捏着鼻子。
“良伯,臭。”
良伯赶紧抬起两支胳膊,用力的嗅了嗅,尴尬的站在那里,一脸憨厚的傻笑着。
“良伯,你怎么带个外面的人进来了?”
“哦,回小主子的话,这人是个药师,这一趟赶上变季,从北边回来的路上,兄弟们病了一大片,差点没误了日子。亏得路上遇到这个跛脚的药师,给大家伙请诊问药,这才一路顺畅。小的看他一个流浪四方的孤苦老人,又有一身本事,所以冒昧带回来,今夜先在这库房里看着,明儿等我回了公主,若能留下来,便给他在庄上寻个差事。也算是略略报答这位先生一路的恩情。”
小老头弓起僵硬的腰身,略显吃力的回答着。那三尺身躯,在落日的余晖里,竟然与面前的小孩,高低并无二致。
小云若厌烦的摆了摆手。“那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