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士兵,熟知他们的将军一样。
没有任何的唏嘘或者宽慰,甚至于连一个侧目的注视和肯定都没有。麟熔,目不斜视,面部假色,从他们中间穿行而过。直到,他走完了这段血肉铺筑的道路,凛然站在了小巷的尽头。
随着主将的挺立,他身后的这群士兵,手中的长枪,奋力朝着地面上重重一磕。那早已嘶哑干涩的喉管里,愤然发出一声短促却有力的呼喝。
“大风”
这声如同闷雷般的军威,瞬时滚过沉闷的夜空,胸腔里的层层怒火,如同银瓶乍破,火光四溅。
不愧为天下第一雄军的精锐!
即便是他们的敌人,也为此严整的军威所震慑,乃至汗颜。
麟熔淡淡的扫过面前,那一身朱紫战袍的主将,早已滚鞍下马,在那一面,肃手而立。
那边阵营里,完全不懂得战阵军事的朝上诸公,也应该就是今夜的说客,一个个大紫大红的朝服,端坐在马背上,此时,早已目瞪口呆。
“末将姬如晦,参见北平郡王c五军大都督。”
即便是甲胄在身,那标准而隆重的军中跪拜之礼,也无半点折扣,单膝作地,扬身直呼,俯首叩拜。
随着主将的这一身军礼,呼啦啦,驻足前排的一众将士,稍慢半拍,以同样的整齐划一,再无迟疑的昂头拜下。
麟熔,淡淡的扫了一眼。
“你们,都是北庭过来的?”
“末将原五军都督府前军大营朱超”
“末将原五军都督府前军大营刘子熊”
“末将原五军都督府骁骑营张文正”
随着那一声不大的试问,这些匍匐一地的将士,终于等到这一时刻,字正腔圆,掷地有声的大声通报着自己的名姓,全然忘了,他们彼此的阵营。
“都起来。”麟熔,提高了语气,同时,也像作为一名曾经的主帅提醒着自己的子弟兵,所应肩负的命令一样。
侍卫,抬来了一把圈椅。
在麟熔彻底坐下的时候,他才再一次意识到,背脊上的那条伤痕,渗出的鲜血,已经牵连一片,现在,大概已经和内甲,完全粘粘在一起了。
抬着眼,朝那马背上的众臣一一扫过。没有找到他想要看到的那个人。
“衮衮诸公,我还有几句话留给我的这些同袍们。就请先别处坐坐吧。”
马背上的那群文官,早已皮羞面臊,听闻此言,正待勃然大怒。然而,面前自家的那一众士卒,却猛然回首,双目怒火蒸腾,只怕,要说出一个不字来,这些好歹不分的大头兵,立刻就会将他们全部撕碎,绝无迟疑。
为首一人,面上堆起笑脸,拱手抱拳。
“郡王但有所命,悉听尊便。”
立时拨转马头,远远避去。
麟熔,恍如未闻,他支开一只手,虚张在半空中,感受着这漫天的飞雪。好一会,一动不动。
直到,那张从容的脸上,露出一丝疲倦,一点忧伤。
“如晦,靠近些吧,都这会了。也该说个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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